《歲月神偷》:小人物的悲歡,溫情脈脈,俗套的它為何能不落窠臼

表現家庭溫情的電影手法很多,楊德昌獲得戛納最佳導演的《一一》用平日中生活中很多看不到的細節烘托情感的表達,李安與奧斯卡擦身而過的《飲食男女》則借用中國傳統的廚藝來傳達生活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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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神偷》與這些優秀的作品相比,薄弱的劇本確實是略顯不足,可為什麼當它在柏林電影節公映時卻能夠讓很多專業的電影人為之震撼並一舉奪下水晶熊獎呢?它似曾相識的故事情節一眼就能望到盡頭,可真真切切地成為了影史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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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對這部電影有過觀影體驗的人一定會記得,如同油畫般細膩的色彩和婉轉如玉的音樂,足夠令人感覺得到撲面而來生活中的煙火氣息。即使影片中出現不少違背時空的錯誤,卻仍能沉浸其中,這都得益於《歲月神偷》專業的製作團隊,而羅啟銳導演對鏡頭運用上的創新更是補償臺詞和劇情過於直白地外漏。所以雖是一部小成本電影,可它的表達稱得上直擊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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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硬體條件上的無可挑剔,是樸素無華但細水長流的核心主旨。對於家的定義,楊德昌反覆借用電影中角色之口作出自己的理解,“一步難,一步教”、“做人,一定要信”。歲月的交換或許會給生活帶來苦難,可與家人在一起就能擁有面對的勇氣,即使被風暴壓得透不過氣來,依然積極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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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歲月神偷》最大的驚喜莫過於任達華和吳君如飾演的這對夫妻,不僅僅是電影中出色的演繹,更不為人知的是兩位明星為了讓這部投資1200萬的文藝片能成功問世,甘願自降片酬,幫助羅啟銳導演用此片來緬懷他早逝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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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戲外的善意之舉相對應,是兩位詮釋角色的遊刃有餘,任達華更是拿下生涯第一座金像獎影帝。劇中角色們的演技不必再贅述,而真正讓《歲月神偷》成為經典的是導演的獨特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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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家四口的頂樑柱,爸爸總是習慣一個人默默承受日子對自己的壓力和委屈,任達華向觀眾們證明不用嘶聲力竭的哭戲也能將情煽得催人淚下。作為社會底層的平凡鞋匠,技藝高超卻仍落得被時代淘汰的下場,他只能把落寞和不甘變成一雙雙皮鞋,精美絕倫卻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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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這樣,爸爸心底還是飽含對生活的熱愛。他盼著聰明好學的大兒子前途似錦,可愛的小兒子快快長大。他把對妻子的浪漫藏在為她做的鞋中,當無法再擁有給予富足物質的能力,也義無反顧的傾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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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仍舊無情,帶給自己無限驕傲的長子突患血癌,他一夜白髮。高額的住院費逼得這位中年人賣掉婚戒,而導演用手指上深深凹陷的痕跡來襯托夫妻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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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死神最終還是降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上演,影片用爸爸在墳前種樹來遮風擋雨呼應他說的最要緊是保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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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扮演調和劑的媽媽,不同於爸爸的沉默如山、面不改色,她總是帶著笑吟吟的模樣來為大家沖淡生活的苦悶,拼命地絞盡腦汁想笑話帶來歡笑,當一切塵埃落定,她再也無法控制不住的淚水。導演用這種情緒的變化反襯出命運多舛,生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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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其實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月球漫遊1969》,源自於弟弟頂著魚缸的視角,這也是羅導在鏡頭上的靈感,透過玻璃看到的世界更加平滑和順暢,讓人融入電影中講述的那些斑駁記憶,感受到導演那份深刻的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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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感謝有這樣一部《歲月神偷》,提醒著我們縱使歲月能夠偷走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真情卻能永遠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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