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之美——大寒:奇絕壯闊的邊地風光

臘八一過,再過幾天就是大寒——二十四節氣的最後一個節氣。近日讀書君閒暇之時翻閱蒙曼老師的《四時之詩》,作者按照一年中的時節之序摘取最美唐詩編排,徐徐展現了一幅美麗的四時之景圖。

四時之美——大寒:奇絕壯闊的邊地風光

所謂四季,時序流轉,天空、草木、大地、溫度…… 世間的一切無不在四時的輪轉中發生著變化。而人的情感,也隨之投射而出。從春到夏,從秋到冬,一季有一季之風光,正如陶淵明所作:春水滿四澤,夏雲多奇峰。秋月揚明暉,冬嶺秀寒松。水、雲、月、嶺,自然界的萬物,在不同的季節會呈現出不同的狀態,即使是同一輪圓了又缺、缺了又圓的月亮,在不同的時節也會給人不同的觀感:春時暖,夏時清,秋涼冬寒。而在展現大寒之景的唐詩中,蒙曼老師選取的是邊塞詩人岑參的一首《走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詩云: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 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 匈奴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漢家大將西出師。 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面如割。 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 虜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我沒有去過大漠,也未曾見過所謂大如鬥卻又能隨風滿地走的碎石,可讀到詩,即使從未曾見過,也會為這奇幻、壯闊的風光所打動。雪海邊的走馬川,一望無際的黃沙直入天邊,首句直接將人帶入遼闊無垠的大漠之間,讓人置身於走馬川中。

四時之美——大寒:奇絕壯闊的邊地風光

再看“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是不是非常有畫面感?此次閱讀該書,讀書君發現,蒙曼老師選取的詩歌最大的特點便是都很有畫面感,按照時序,場景,很容易背誦,不容易忘記。所以跟著這筆觸走,很容易理解記憶。寒風夜吼,碎石如鬥,隨風亂走,風之寒、之勁一覽無餘,岑參的邊塞詩特色“意奇語奇”從中淋漓展現。你以為這奇幻惡劣的邊地就只是這樣嗎?不,你看,他接著寫:“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面如割……”奇句迭起,極寫絕域風光,環境之惡劣,將士之艱辛。

四時之美——大寒:奇絕壯闊的邊地風光

也因為詩人有這樣的邊塞生活,才寫出這樣“奇而入理,奇而實確”的邊地風光。讓我等未曾去過、未曾見過,也能透過文字與想象歷過當時邊地的苦與寒,將士的情感,儘管逾越千年。在四季的輪迴流轉中,同一輪月亮,同一條河流,同一樹枝丫,看詩人們是如何勾勒,這見或未見的風光與景物,這歷或未歷的情感。這,大概也是讀詩的愉悅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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