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材(1190年7月24日-1244年6月20日),字晉卿,號玉泉
老人,法號湛然居士,燕京(今北京市人),蒙古帝國時期的政治家。
耶律楚材雖不是漢人。他的民族身份,是契丹族。但是,出身契
丹貴族家庭的他,自幼接受的,是漢文化的薰陶,從小精通漢文,
博覽群書。所以說他是華夏文化造就的精英。
成吉思汗建立蒙古汗國後,為了打破狹隘的民族圈子,放眼世界,
他決定向被征服地區廣泛徵集人才,以便加強自己的統治。聽說
耶律楚材學識淵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即向他發出了徵召詔
令,而耶律楚材看出當時的蒙古民族有一股不可阻擋的銳氣,就
隨即應詔,決心透過它來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
一.勸諫兩代帝王,以文治國
因為成吉思汗對非蒙古族人員持有戒心,所以,耶律楚材在跟隨他
後,一般不讓參與軍事活動,只讓他做些漢文書記和星象占卦之事。
耶律楚材只能伺機在成吉思汗面前引古論今,宣傳以文治國的好
處。當時,成吉思汗手下有一著名弓匠常八斤,看到耶律楚材經
常在發議論,便責怪道:“我朝一貫重視武事,而先生卻勸陛下以
文治國,這不是故意唱反調嗎?”
耶律楚材正色回道:“你是在說我們文人無用嗎?你是位弓匠,我
就以制弓作比喻吧,治弓這一簡單的工藝還需要弓匠,難道治天
下就可以不用治天下的工匠文人嗎?以文治國為什麼不行呢?”
常八斤當然不能領會這番話的含義,但成吉思汗知道後卻非常高
興。當時,他的第三子窩闊臺(即後來的太宗)在場,他便指著
耶律楚材對窩闊臺說:“這位先生有宰相才,是上天賜予我們的。
以後凡是軍國要政,都要認真聽取他的意見。”(他這是在準備交
班啊)
後來,成吉思汗死後兩年,按照遺志,窩闊臺即汗位,不久將行
登基大禮。如果按照蒙古舊俗,二哥可以不對三弟行臣子禮,但
這樣新王的威信將受損,今後恐難以服眾。耶律楚材想到:根據
歷代經驗,要整頓朝綱,必須先從禮儀著手,於是他對窩闊臺的
二哥察合臺誠懇地說:“殿下,按照禮儀,您應該禮拜新汗。您如
果帶頭禮拜,朝臣便沒有不拜的。希望以社稷為重,明智地作出
決斷!”察合臺聽進了先生合情合理的話,欣然同意禮拜新汗。
不久,當窩闊臺登基時,察合臺率領眾臣行大禮,拜於帳下。就
這樣,窩闊臺順利登基,一個團結、奮鬥的新班底就這樣形成了。
二.幫助太宗,“以儒治國”
在以前十多年的從政經歷中,“以儒治國”的思想時刻縈繞在他的心
頭。現在他欣喜地發現,太宗有主張“漢化”的傾向。所謂“漢化”,
就是用先進的儒家思想來改造落後的蒙古習俗,和“以儒治國”並沒
有本質的不同。
太宗四年(公元1232年),金國首都汴京將被攻下,大將速不臺奏請
道:“金人長期頑抗,使我將士大量傷亡,我們應該屠汴,為死難將
士報仇。”
太宗也正為攻城部隊損失太大而惱怒,聽了以後未加思索,就準備答
應,時任中書令(宰相)的耶律楚材連忙阻止道:“不行,我軍徵
戰不就是要佔有敵方的土地和人民嗎?如果賭城而人民死盡,只
能得到一座空城,這還有什麼用?何況,汴京是有一千年歷史的
富裕古城,城內會有許多能工巧匠。如果屠汴,雖然一時快意,
到頭來將是人財兩空,後悔都來不及。”
太宗終於聽勸不屠城了,只殺了少部分金皇族人員。耶律的努力,
救活了留居汴京的人口147萬!
太宗君臣在多次實踐中,終於清楚地認識到,只有利用中原的封
建制度,實行蒙古人的“漢化”,才能有效地統治中原地區。幾年
來,太宗還證實了,耶律楚材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他的學識和
才幹都不是其他朝臣所可比擬的。
耶律楚材的主要政治貢獻,就是扮演了元朝政治經濟體制總設計
師和奠基者的角色。
耶律楚材任中書令後。積極恢復文治,逐步實施“以儒治國”的
方案和“定製度、議禮樂、立宗廟、建宮室、創學校、設科舉、
拔隱逸、訪遺老、舉賢良、求方正、勸農桑、抑遊惰、省刑罰、
薄賦斂、尚名節、斥縱橫、去冗員、黜酷吏、崇孝悌、賑困窮”
的政治主張。
這些創舉,具體的體現,主要有保護農耕,實行賦稅制度;改革
政治體制,改變“裂土分割槽”的分封制,提拔重用受過教育的儒
生為各級官吏;反對肆意屠殺,保護百姓生命;禁止掠民為奴,
實行編戶制度;反對撲買課稅,禁止以權謀私;實行軍民分治,
設立州縣,管理民政;設定萬戶所,負責軍政;課稅所負責徵收
賦稅。這樣把軍權、政權和財權分割開來,相互牽制監督。
元朝百年間的行政機構骨架,遵循了耶律楚材“軍政分離、中央
集權、司法檢查獨立”的政治思想,其基礎,都實際上開始於耶
律楚材的對歷代政治體制的繼承設定。
在耶律楚材的推進下,蒙古統治者還接受了科舉制。1238年,元
朝首次開科取士,一次錄取達到4000多人;大批漢族讀書人,分
布到了權力系統和社會上游的各個環節。為實行蒙古人的“漢化”
打下了人才基礎。
耶律楚材,這樣一個從未服務漢人朝廷的契丹人,他對華夏文明
的貢獻、對漢民族的恩德,是功勳卓著、後世難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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