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在義烏丨散文/上溪老街系列之:上溪老街,有食頭

四。上溪老街,有食頭。

望過了,嬉過了,餓了吧,儂食過沒?

上溪老街,有食頭。

那就來碗牛血湯吧。不吃牛血湯,枉來上溪老街走一回。

遊在義烏丨散文/上溪老街系列之:上溪老街,有食頭

在義烏,上溪牛血湯(上溪牛雜)的名氣應該是上溪美食最高的了。

上溪有美食“五朵金花”:牛雜湯、青柴滾酒、土豆宴、土索麵、土饅頭。這上溪牛雜湯(牛血湯),排首位。

走在上溪老街上,不時可以聞到陣陣牛雜湯的香味。挑一家店走進去坐下,等候上湯的過程中便已被周邊的鮮香引出了饞蟲,端上桌的牛雜湯濃香撲鼻、色澤美觀,湯麵上飄著幾片生薑和辣椒,入喉只覺質嫩味美、醇而不腥、辣而不燥。尤其是一塊塊切成方形長條的牛血,嫩滑爽口、一咬即破、入口即化。

據說,當年老街上專賣牛血湯的店鋪就有10多家,平均三十米距離就一家。解放初期,上溪牛血店曾名噪一時。後來上溪牛交易開始減少,牛血湯店也隨之慢慢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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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溪牛雜湯,舊時俗稱“牛血湯”。當時上溪一帶農民把它編成順口溜:“夏吃牛血湯,出汗不口乾;冬吃牛血湯,眠熟到天亮”。寓意為:上溪牛雜湯,是一種含健康養生價值的極好的養生食品。

一份資料說:製作“牛雜湯”要完成選牛、宰牛、剝皮、肢體分解、內臟處理等多道工序,然後將牛雜放入大鍋中煮熟煮透,煮成脫骨,撈起牛肉、牛雜、牛血等,這時大鍋裡剩下全部是牛肉湯,香氣撲鼻,然後把牛骨頭刮下來的碎牛肉和牛血,按配比量調配好,就成牛血湯。

其實,牛血湯或牛雜湯,沒有如今說的那麼高大上,最初只是宰牛下腳料做成的。在《潛溪村,一個有味道的小山村》一文裡說過,美食圈子裡,總是有那麼些用下腳料或陰差陽錯造就的美食。這上溪牛血湯又是一例。

歷史上,上溪牛市場名列金華地區三大牛市場交易之首(義烏上溪、蘭溪女埠、東陽黃田畈),規模大,影響廣,名聲遠揚。同時,上溪有個較大的宰牛場,造就了當地一批屠夫,一般屠夫家內食坊就是上等原汁原味上溪牛雜湯的原發地。

過去,或許是以賣生牛肉為主,總是有許多屠宰戶會在切割完牛肉後,留下一副完整的牛骨架。於是乎,屠宰戶會相約一道在家中支起一口巨大的鐵鍋,加入幾百斤水,燒開後把牛骨架投入鍋中熬煮,也不加任何調味劑,原湯原味熬煮三四個小時。十里八鄉的人們拿著大大小小的搪瓷盆、飯盆、食盒聞香而來,屠宰戶們總是十分大方地將湯料分享給清貧的村民。村民們回家放入些生薑、辣椒和食鹽,便可當一份豐盛的菜餚,霎時提升了整頓晚飯的規格,成為貧苦時光裡難得的享受。

這還是牛雜湯的“創始初級版”,應該叫“牛清湯”。

美食都有故事的。先有美食,還是先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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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牛清湯中加入牛血成就“上溪牛雜湯”的做法是有位叫“開貴嫂”的老太太和幾位年齡相仿的老人想出來的。

最先是純牛骨架的原湯,漸漸地人們覺得少了點滋味,正巧看到燉鍋邊的一大盆宰牛時剩餘的牛血,牛血廉價且經常賣不完,老人們將一部分凝固的牛血放入牛湯中,再加入些刮出骨頭上的牛碎肉、牛內臟等,大火一燉,果然香味更甚。他們將加工過的牛雜湯,拿到街邊集市售賣,受到了老街村民以及南來北往客人的喜歡。人們手拿海碗,排隊喝牛血湯,場面十分火爆。

漸漸地,牛雜湯的燒製之法一時間在上溪廣為流傳。

史上曾以上溪溪灘爿、上溪老街牛雜湯食坊最為地道排場,在上溪老街以及周圍分佈著數十處上溪牛雜湯小食坊,其中數上溪開貴嫂牛雜湯食坊最為出名,為了吃上這碗牛雜湯,人們排成長隊,一時成為一景。

昔日那個年代,一碗牛血湯只需二分錢。如今的牛雜湯,做工精到、用料精緻,幾近飲食界的奢侈品,不是常人平常之用了。

老街美食不止一碗牛血湯。

有這樣一段文字記錄:“(上溪老街)酒店客棧,煙店茶館往來舟車勞頓,或資訊互動,皆在此處。火桶餅、麥芽糖、豆腐饅頭、小食老少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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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增加了一處“美食城”,他們將上溪溪灘壩上的美食攤點遷入上溪老街的大會堂。可口的糖餳、美味的烤餅、原汁原味的牛血湯、豆漿和油條、糯米飯……不一而足。

可惜的是,我們那個週六中午造訪時,卻是大門緊閉,不知為什麼。

逛老街下館子,豈能沒有老酒?

那就來老街上,七八十年前的“陳隆昌酒店”望望。

出生於民國初期1918年的陳興良,在1943年從如今的北苑街道遊覽亭村來到義西重鎮上溪定居,開設“陳隆昌”店號經營黃酒等酒類,由妻子張寶鳳負責經營。四里八鄉村民在農閒之時,常有酒客到店舀勺酒靠著櫃檯慢慢喝,憑藉他們良好的經營之道,生意紅紅火火,顧客絡繹不絕。

一個人或三五好友,尋那處叫“老街”的小酒館,叫上一盤白切牛雜拼盤和一碗牛血湯,來一壺“陳隆昌黃酒”或青柴滾酒,慢慢品味,看著店外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飲一壺濁酒,又回味歡樂,消世間憂愁,讓得意失意隨酒一飲而盡,靜靜的在這小酒館裡發呆。這難道不是很愜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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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上溪老街,承受你歲月無情的變遷。

一條老街,怎麼樣是美的?

是人為的“返老還童”繁華,還是自然的徐娘半老存在?

我認為是後者。

只要儲存了人的真實狀態和生活痕跡,儲存得清晰純樸,你都會發現它就是很美的,這是比塗脂抹粉的雕琢,更感覺有怦怦然心動的美。

我願意承受你歲月無情的變遷。

一條老街,就是一段瑰麗歷史。鐫刻著一個地方的悠久記憶、滄桑歲月,不論她年輕還是年衰,永遠的活在人生傳奇之中。

一條老街,就是一段俗世生活。透過它,可以瞭解這個地方的歷史軌跡和文化風味,感知一方百姓的性情喜好與情懷趣味。

我,真的希望這文結尾如《水木年華 一生有你》: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是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

我都陪在你身邊

當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種精緻還留在心田。

上溪老街,雖然褪盡鉛華而清晰純樸,卻更有望頭,更有嬉頭,更有食頭。

(2021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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