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王觀的《卜算子》,賞析詞人新穎巧妙地山水比喻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

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往。”

讀王觀的《卜算子》,賞析詞人新穎巧妙地山水比喻

這是北宋詞人王觀的一首送別詞作,北宋年間送別宦遊友人的事情十分常見,而詞人王觀卻巧妙地運用了新穎的比喻,將一首原本敘述很稀鬆平常的送別之事描寫的如此動人,比喻巧妙新穎,一語雙關耐人尋味引人深思,堪稱一首絕妙的送別詞作,全詞文風新穎之中不失清新,語言平易近人樸實無華當中可見巧妙的比喻,當中所蘊含的真情實感顯得尤為動人。

讀王觀的《卜算子》,賞析詞人新穎巧妙地山水比喻

上闋當中詞人運用了白描的手法,鋪開寫山水之景,寥寥十字勾勒出了一幅山水墨畫,靈動韻致,巧妙的比喻當中可見詞人的靈思。同時該句當中除了白描寫景之外,亦有一語雙關之意,山水不僅是山水,亦是詞人好友歸去之處所等候之人。繼白描寫景之後,詞人正式點出這是一首送別詞作,詢問歸處,山水之處。下闕當中詞人送別友人,點明瞭時節乃為暮春時節,方才送春而去,緊接著送別好友,在表達了對於友人的祝願之後,亦另添一筆,從送別祝願上轉移到了惜春之上。

讀王觀的《卜算子》,賞析詞人新穎巧妙地山水比喻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當中,詞人言送別之情,首先運用了白描手法寫出山水之景,以景切入,水波盪漾漣漪層層,彷彿是波光瀲灩的眼波,水色流動,集聚的山巒就像是女子額上輕輕蹙起的眉峰。在該句當中,詞人將山水比做了女子水色流動的眼波和如遠山一般的蹙眉,不正是眼含秋水、眉似遠山嗎?將山之形、水之靈動比作江南女子的如水眼眸和遠山眉,這一比喻是十分新穎的,令人眼前一亮。

讀王觀的《卜算子》,賞析詞人新穎巧妙地山水比喻

同時,該句當中亦有一語雙關之處,詞人將山水之景比喻成了女子的眼眸與眉峰,另一方面反過來來看,遠方山水不也正是一位娉婷女子,眉似遠山,眸如剪水秋瞳,代表了正在遠方等待詞人友人歸來的美麗女子,也許是好友的妻子,也許是好友的心上人。該句當中,僅僅十個字,不僅運用了巧妙新穎的比喻,更一語雙關,言盡山水之美與人之靈秀,絕妙無比。再往下看,“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當中,承接上句,想要問一聲即將踏上行程的友人要去何處呢?正是那眉如遠山眸似秋水水波盈盈之地。這一句與上一句當中互為映襯,山水似人,伊人也似山水之美。

讀王觀的《卜算子》,賞析詞人新穎巧妙地山水比喻

“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當中,詞人點明如今的時節,正是暮春之際,已經到了暮春時候,剛剛才要送這盎然生機的春天歸去,誰知道又要送君離開,這裡的君指的即是詩人的好友鮑浩然。該句當中,詞人巧妙地將暮春時節與送君歸去聯絡到了一起,在詩詞當中,暮春時節早已成為了意象般的存在,暮春傷春,代表了惆悵與悵惘之情,送春歸去詞人是不捨的,而對於送君歸去,詞人的心緒亦是如此不捨。

讀王觀的《卜算子》,賞析詞人新穎巧妙地山水比喻

“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往”當中,詞人上句暮春時節送春天歸去,也要送友人離開,心緒悵然,可是這一句當中筆鋒一轉,由悵然不捨轉為了遙遙祝願,好友如果到了江南之地還能趕上春天,千萬要抓緊時間,正好與春天的尾巴一起同行。暮春之際本是悵惘的,友人離去也是不捨得,可是這裡詞人卻說好友這一路正好與春同行,等到了江南之地,也許還能趕上春天呢?殷殷之意分外顯然。詞人也在此表達了惜春與珍惜春光之意。全詞語言平淡樸實,卻別具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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