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史記·殷本紀》結尾處,太史公引用了一句孔子的話:“殷路車為善。”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商人的車子很好。
光有好的車子還不夠,還要有好的司機。當成湯率軍隊滅亡夏朝的時候,為他駕車的人,就是秦人的祖先——費昌。
秦人經過漫長的打工與創業歲月,最終成功上市,成立“大秦帝國”,他們的創業史、奮鬥史、成功史——《史記·秦本紀》值得我們好好讀一讀。
[秦國簡史]
· 秦人的祖先
女脩
是帝顓頊的後裔,女脩生子
大業
,大業生子
大費
,大費曾跟隨禹一起治水。治水成功後,舜獎賞了大費,並把一個姚姓美女嫁給大費。後來舜讓大費負責馴養鳥獸,並賜姓給他“
嬴
”——這就是
嬴姓
的由來;
· 大費有兩個兒子——
大廉
和
若木
。若木的玄孫
費昌
就是開頭提到的成湯的司機,關於費昌的子孫,《史記》沒有詳細的記載,只是說“或在中國,或在夷狄”;大費有兩個玄孫——
孟戲
和
中衍
。其中,中衍做了商中宗太戊的司機,而中衍的後代也一直在輔佐殷商;
· 中衍的玄孫叫
中潏
,中潏生活在西戎地區,守衛著商朝的西部邊疆;
· 中潏生子
蜚廉
,蜚廉有兩個兒子——
惡來
和
季勝
。季勝生子
孟增
,孟增受到周成王重用,孟增生子
衡父
,衡父生子
造父
,造父因為擅長駕車而受到周繆王重用,後來被封在趙地,造父後人以趙為氏——這就是
趙氏
的由來;再來說惡來,惡來在周武王伐紂的戰鬥中被殺,惡來生子
女防
,女防生子
旁皋
,旁皋生子
太幾
,太幾生子
大駱
,大駱生子
非子
,非子在汧水和渭水之間為周孝王養馬,後來被周孝王封在秦地——這就是
秦國
的由來,非子號稱“秦嬴”;
· 非子生子
秦侯
,秦侯生子
公伯
,公伯生子
秦仲
,周宣王時,秦仲討伐西戎,被西戎所殺。秦仲有五個兒子,長子為
莊公
,莊公兄弟五人打敗西戎,周宣王將犬丘賞給了他們;
· 莊公生子
世父
和
襄公
,申侯和犬戎攻打周朝時,襄公曾派軍隊救援周王室,後來周王室遷都洛邑,襄公又率軍隊護送周平王,周平王封襄公為諸侯,並許諾秦國如果可以把岐山、豐水一帶的西戎驅逐走,就可以擁有這片土地;
· 襄公生子
文公
,文公率士兵打敗西戎,將秦國勢力範圍擴大到岐山;
· 文公生子
竫公
,竫公生子
憲公
,憲公有三個兒子——
武公
、
德公
和
出子
,出子、武公、德公先後即位。武公十九年(前679年),齊桓公在鄄邑稱霸。武公去世後,秦國開始用活人殉葬;
· 德公有三個兒子——
宣公
、
成公
和
穆公
,這三個人先後即位。穆公四年(前656年),迎娶晉國太子申生的姐姐,這一年,齊桓公伐楚,攻至邵陵。穆公五年(前655年),晉獻公滅虞、虢,俘獲虞君和百里傒。穆公聽說百里傒賢能,任用他為五羖大夫,百里傒又舉薦蹇叔,蹇叔被穆公任命為上大夫,百里傒和蹇叔共同輔佐穆公。穆公十二年(前648年),晉國發生旱災,向秦國借糧,秦國借了。但是,到了穆公十四年(前646年),秦國發生饑荒,向晉國借糧的時候,晉國不但沒有借糧,還趁勢攻打秦國——勢力範圍,這場戰爭打得很精彩:起初晉惠公(夷吾)拋下軍隊,獨自要和秦軍爭勝,穆公追趕,結果被晉軍所圍,這時候突然殺出三百人,衝破晉軍包圍,救出了穆公,秦軍最終活捉了晉惠公(這三百人曾經在岐山下偷吃過穆公的馬,後來穆公放了他們,結果這三百人就在緊要關頭出現,救了穆公)。周天子求情,穆公放了晉惠公,晉國割讓河西土地給秦國——秦國勢力範圍擴充套件到了黃河流域。穆公二十三年(前637年),晉惠公去世,穆公派人從楚國迎回晉國公子重耳,並在次年護送重耳回到晉國,重耳就是後來的晉文公。穆公三十七年(前623年),秦國採用由余計策討伐西戎,將秦國疆域又擴大了一千里;
· 穆公生子
康公
,康公生子
共公
。共公二年(前607年),晉國趙穿殺死晉靈公。共公三年(前606年),楚莊王帶兵到洛邑,詢問九鼎的大小和重量;
· 共公生子
桓公
,桓公十年(前594年),楚國稱霸;
· 桓公生子
景公
,景公生子
哀公
。哀公十五年(前522年),伍子胥奔吳;晉國公室衰落,六卿開始爭權。三十一年(前506年),吳王闔閭和伍子胥伐楚,吳軍攻入楚國國都郢。楚國向秦國求救,秦國出兵,打敗吳軍;
· 哀公生子
夷公
,夷公生子
惠公
,惠公生子
悼公
。悼公十二年(前479年),齊國田常殺死齊簡公。十三年(前478年),楚國滅掉陳國;
· 悼公生子
厲共公
,厲共公二年(前475年),蜀國人到秦國進獻禮物。十六年(461年),秦國攻打大荔戎,攻取大荔王城。二十四年(前453年),晉國內亂,智伯被殺,趙、韓、魏三家將其封地瓜分。三十三年(前444年),秦國攻打義渠戎,俘獲義渠王;
· 厲共公生子
躁公
和
懷公
,躁公、懷公先後即位。懷公的太子
昭子
早死,在懷公死後,昭子的兒子
靈公
即位。靈公死後,其叔父
簡公
即位。簡公死後,其子
惠公
即位。惠公死後,其子
出子
即位,出子二年(前385年),被靈公之子
獻公
所殺。獻公元年(前384年),廢止殉葬制度。十一年(前374年),周朝太史儋會見獻公時說:“周固與秦國合而別,別五百歲複合,合十七歲而霸王出”——真·大預言家;
· 獻公生子
孝公
,孝公元年(前361年),秦孝公、齊威王、楚宣王、魏惠王、燕悼侯、韓哀侯和趙成侯已經形成了“七雄並立”的局面,但是由於秦國地處偏遠的雍州,又不參與中原諸侯的會盟,所以依然被視為夷狄,受到鄙視。為了改變這種格局,孝公決定透過變革讓秦國變得更強。於是,衛鞅出現在了孝公面前,並提出了變法的舉措。經過“商鞅變法”後的秦國實力大增,孝公被周天子任命為方伯,並參加了諸侯會盟;
· 孝公生子
惠文君
,惠文君時,秦君由“公”升格為“王”。惠文王七年(前319年),韓國、趙國、魏國、燕國、齊國和匈奴聯軍攻打秦國,秦國庶長樗裡子和敵軍在修魚交戰,俘虜敵將申差,打敗趙公子渴、韓太子奐,斬首八萬餘人;
· 惠文王生子
武王
和
昭襄王
,二人先後即位。昭襄王十年(前297年),楚懷王到秦國,被扣留。十一年(前296年),齊、韓、魏、趙、宋、中山六國聯合攻打秦國,秦國求和。這一年,楚懷王死在了秦國。十三年(前294年),白起攻打韓國武始、新城;十四年(前293年),白起在伊闕攻打韓、魏兩國;十五年(前292年),白起升大良造,攻打魏國;二十九年(前278年),白起攻打楚國,攻取郢,白起被封武安君;三十一年(前276年),白起攻打魏國;四十三年(前264年),白起攻打韓國;四十四年(前263年),白起奪取韓國南陽;四十七年(前260年),秦國攻打趙國,白起在長平大破趙軍;五十年(前257年),白起犯罪,被賜死;五十一年(前256年),秦國攻打西周國,西周君叩頭請罪;五十二年(前255年),秦國獲得周朝寶器九鼎,周朝基本滅亡;
· 昭襄王生子
孝文王
,孝文王生子
莊襄王
。莊襄王元年(前249年),秦國相國呂不韋誅殺東周君,秦國吞併東周國;
· 莊襄王生子政,即
秦始皇
。秦始皇在位二十六年時,兼併天下,並設定三十六郡。秦始皇去世,其子胡亥即位,即
秦二世
。秦二世三年(前207年),被趙高所殺,
子嬰
被立為王,子嬰在位一個多月,被諸侯殺死,秦朝滅亡。
[後記]
秦人幫大禹治過水,給舜養過鳥獸,給商王駕過車,給周王養過馬;從得到“嬴”姓,到獲封秦地,到建立秦國,到最終一統天下,前前後後奮鬥歷史超過千年。太史公的這篇《史記·秦本紀》,叫做《秦帝國奮鬥史》也不為過。
整理這篇筆記的時候,我大膽地開了一個腦洞:在鳴條之戰(商滅夏之戰)中,商君成湯站在秦人(祖先)費昌駕駛的戰車上,指揮著商人軍隊和以周人為代表的聯軍,向夏人的軍隊衝去——這是一幅“屬於夏人、商人、周人、秦人的歷史性同框”。
——202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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