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口之戰多慘烈 ?石達開施計肢解湘軍,焚燬艦船,曾國藩羞憤自殺

湖口之戰多慘烈 ?石達開施計肢解湘軍,焚燬艦船,曾國藩羞憤自殺

湘軍取得田家鎮大捷後,乘勝集結重兵圍攻九江、湖口

湘軍取得田家鎮大捷後,清點己方戰損,發現自己也遭受巨大傷亡。曾國荃麾下大將朱洪章在事後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

我軍亦傷亡不少,水師尤多

”,曾國藩在祭奠陣亡將士時說:自軍興以來從未有“

喪師如此次之慘者,言畢放聲大哭

”。

田家鎮慘敗的訊息傳回天京後,主抓天國軍政的東王楊秀清立刻派太平天國名將石達開、羅大綱緊急趕赴西線指揮作戰。

與此同時,湘軍攻破黃梅,大批太平軍敗兵正在後撤。隨後,湘軍乘勢在孔壠驛一帶挫敗羅大綱親自指揮的兩萬太平軍伏兵,再獲小勝。太平軍再度敗北,只好南渡長江,據守九江、湖口兩城,抗拒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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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吉字營大將朱洪章在回憶錄《從戎紀略》中記載:1855年1月3日,湘軍步兵乘勝發起進攻,一舉攻克了小池驛,21日渡過長江紮營九江東門外四里坡。與此同時,湘軍水師也從湖北沿江大舉追至,大批戰船停泊在九江附近的江面,形成水陸夾擊九江的有利態勢。

湖廣總督楊霈為協助湘軍作戰,派副將王國才率4000綠營兵進駐黃梅,湖北按察使胡林翼率2000鄂軍由咸寧東進江西瑞昌,準備攻擊九江背後,他自己則坐鎮廣濟督軍。湖北方面各軍由曾國藩節制指揮。這樣,清軍方面圍攻九江的水陸總兵力達到27000人左右,加上接連獲勝,士氣高漲,氣勢頗盛,大有黑雲壓城、志在必得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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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啟容守九江堅如磐石,就連湘軍大將羅澤南都贊他太平軍中“一將才也”!

當時太平軍負責駐守九江的主將是驍勇善戰的虎將林啟容。他身經百戰,能攻能守,有力地頂住了湘軍晝夜不息的輪番進攻,使曾氏兄弟的一切招數都無法奏效。

湘軍骨幹羅澤南私下裡也不得不承認,太平軍守城頗有章法,平日“

靜若無人,夜無更柝號火

”,看似疏於防備,但湘軍一攻至城下,“

則旗舉炮發,環城數千堞,旗幟皆立如林

”。林啟容堅韌善守,真乃太平軍中“

一將才也

”!

曾國藩見連日攻城毫無效果,還損兵折將,憂心如焚,便親自趕到九江城外,與羅澤南、塔齊佈會商,決定將陸師兵分兩路,一支由悍將塔齊布督率繼續攻城,一支由羅澤南率領開至湖口郊外的盔山,與湖北按察使胡林翼部鄂軍一同會攻梅家洲,以牽制駐守湖口的太平軍,切斷湖口、九江之間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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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坐鎮九江通盤排程指揮的翼王石達開見湘軍有異動,獲知其分兵一部進攻湖口梅家洲,亦隨之改變部署,由林啟容扼守九江,他自己奔赴湖口據守,羅大綱則守梅家洲,深壕高壘,堅守不戰,使湘軍在城下毫無作為,進退失據。

石達開用計誘敵深入, 將湘軍120餘艘戰船引入並封鎖在鄱陽湖內,將其強大水師肢解為外江和內湖兩部分,使其無法集中力量,旋即再各個擊破

太平軍見湘軍銳氣受挫,便開始謀劃破敵之策。石達開認為,湘軍之所以屢屢獲勝,主要是水師船堅炮利,在水上作戰具有碾壓性優勢,欲戰勝湘軍,必須先摧毀其水師。湘軍水師分大船和小船兩部分,大船叫“長龍”, “快蟹”,小船叫“釣釣子”,大船笨重,小船靈活,大小互相配合,取長補短,在水戰中常常取勝。如能設法將其分開,他們必然自顧不暇,喪失了協同作戰的能力,最終失去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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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太平軍水師的大船大部分在武昌之戰中被湘軍焚燬,所餘的少量船隻噸位小、火力配備不足,很難與湘軍水師爭鋒,欲克強敵,只能智取,不能力敵。石達開絞盡腦汁,終於找到了破敵之策。

石達開令太平軍先用小艇不斷夜襲湘軍水師,使其日夜不得安息。湘軍屢戰屢勝,將士早已生出驕矜之氣;如今屢遭太平軍小船偷襲而又求戰不得,必生焦躁之氣;只要湘軍上下心浮氣躁,必有可乘之機。12月12日,石達開利用湘軍水師急於求戰的躁急心理,令太平軍水軍用數十艘小舢板主動邀戰,將湘軍120餘艘輕便戰船引誘進鄱陽湖中,然後迅速塞斷湖口水卡,又修築工事,架設火炮,派兵據守,將湘軍水師的100餘艘輕便快艇死死封鎖在鄱陽湖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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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強大的湘軍水師被肢解為內湖和外江(長江)兩個部分,駐泊在外江的水師船隊只剩下船體堅固但運轉不靈的長龍、快蟹等大船, 缺少了小船的配合、掩護,幾乎喪失了大半作戰能力,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危險局面,戰爭的主動權也隨之轉到了太平軍的手上。

石達開立刻下令太平軍發起反攻,對被一分為二的湘軍水師展開了有計劃的襲擊。第一波次的攻擊在12月12日,即將湘軍水師肢解的當夜,太平軍數十艘小划艇乘夜搗入湘軍外江船隊中,與岸上的太平軍步兵互相配合,不斷向湘軍艦船投擲裹著油布的火把、火藥罐、引火球等易燃易爆品,共焚燬湘軍大船9艘、中型船隻30餘艘。湘軍水師剩餘艦船遭太平軍火攻後,驚慌失措,紛紛揚帆起錨,往上游拼命逃去,拒聽水軍大將彭玉麟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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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又氣又急,無奈急調正在武穴治病的另一位水師大將楊載福(即楊嶽斌)趕到湖口,以轄制、收攏不聽調遣、急於逃命的水師官兵。

隨後,曾國藩又重新調整了陸師的部署。他見長江北岸的小池驛已被太平軍復奪,前去爭奪的周鳳山營又被太平軍擊敗,狼狽而歸,遂乾脆放棄了對湖口的進攻,將屯駐在盔山的胡林翼、羅澤南兩軍調回九江,以集中力量攻取戰略地位更重要的九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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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達開兩次大破湘軍水師,焚燬艦船無數,曾國藩無法面對如此慘烈的巨損,羞憤難當下兩次欲自殺,幸被部下救起……

就在胡、羅奉命回到九江城下的當天晚上,即12月25日夜間,石達開命太平軍對湘軍水師再次發起了一次規模更大的破襲戰。史載 ,當天晚上,月黑風高,江面上還起了霧氣,煙水朦朧,咫尺莫辨,太平軍利用這難得機會分別從九江和小池口抬出30多艘小船放入長江內,數百精兵攜帶各種火器,悄無聲息地鑽入湘軍船隊縱火燒船。火借風勢,越燒越猛,湘軍水師頓時大亂,紛紛楊帆而逃,大小艦船被焚燬無數,就連曾國藩的指揮座艦亦被太平軍擄獲。

曾國藩被衛弁和幕僚們救上小船,望著江面上無數戰船灰飛煙滅,曾國藩心如刀絞,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水師幾乎全軍覆沒,還有何臉面苟活於世?他乘人不備,投水自殺,幕僚 章壽麟、李榕和幾個衛兵見狀立刻跳入江中將曾救起,眾人手忙腳亂將他拖上小船送到岸上羅澤南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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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遙望江中倖存水師艦船紛紛潰逃,僅餘少數船隻停泊在羅澤南軍營旁邊的碼頭上,情景十分悽慘。他想起自己耗費多年心血,慘淡經營,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湘軍水師竟遭到如此重創,幾乎被石達開團滅的悲慘下場,深感大勢已去,再次感到羞憤難當 ,於是欲仿效古代戰敗大將策馬衝敵陣赴死的壯舉,準備騎馬赴敵而死。羅澤南、劉蓉、李榕等見主帥欲慷慨赴死,慌忙上前緊緊拽住韁繩,眾人一哄而上,將他抬下馬來,寸步不離,經過一番拉扯、勸解,曾國藩方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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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取得湖口大捷後,乘勢西進,重新攻取武昌,控制了湖北的大片地區

太平軍在湖口、九江大破湘軍水師後,便兵分三路,發起了戰略性反攻。東路軍由小池驛向北進發,連克黃梅、廣濟,將湖廣總督楊霈的綠營兵擊敗,一直追擊到漢口;中路軍由九江逆流而上,沿途連破蘄州、黃州,直搗武漢;西路軍出富池口後渡過長江,經江西興國攻擊武昌側背。1855年2月23日,太平軍重新攻佔漢陽,並開始圍攻武昌。2月27日,太平軍第3次攻取武昌,並重新控制了湖北大部,為太平天國鼎盛局面的形成夯實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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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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