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這是一個燃燒著理想主義熱血的外科醫生,卻偏偏活在一個處處與理想主義相悖的國家和時代。因為不滿國家執政者的集權行為,他毅然放棄在大醫院學習的機會,選擇回到偏遠的草原上成為一名鄉村醫生。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12年後,他來到美國,並在那裡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利用大隱靜脈的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這樣天才的創舉令他聲名大噪,為了聆聽他的演講,好奇的同行們擠塌了會場的大門。隨後,冠狀動脈外科時代的新紀元正式開啟。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然而,就在這樣的高光時刻,他激流勇退,回到自己的國家,他說要讓每一個人都能看得起病。他每天拼了命地手術,卻很快負債累累。他的醫療機構無法正常運轉,也沒有經費參加學術活動,他幾次求助於政府卻未獲迴應。他扣動扳機,選擇了一種無比激烈的死亡方式。人們失去了一位愛國的赤子,一位天才的外科醫生,一位悲憫的英雄,他是法瓦洛羅。

因政治轉向的命運

1923年7月14日,法瓦洛羅出生在阿根廷拉普拉塔的一個普通家庭裡,他在拉普拉塔大學醫院接受住院醫生培訓期間,就對胸外科產生了興趣。法瓦洛羅原打算留在大學的醫院裡從事胸外科的工作,可是在庇龍上位後,就採取了一系列倒行逆施的集權措施,後來他經過了24小時的深思熟慮之後,決定不簽字。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他後來提到此事時說,“我的命運使我在1950年5月潘帕斯草原西南部的一個小村莊裡,成了一名鄉村醫生”,這一去,就是十二年。1960年,儘管診所的工作在逐漸步入正軌,但他還是決定遠赴美國,進行胸心血管外科的學習訓練。

世界首例冠脈搭橋術

1963年,法瓦洛羅成為一名初級專科醫生,並於1964年成為高年資住院醫。在1966年,他已經是克利夫蘭診所胸心血管外科的正式工作人員。心肌血運重建技術也正是在這些年裡,逐漸由間接途徑進步到直接途徑,在那段日子裡,法瓦洛羅去手術室時內心總是同時懷著恐懼和挑戰的快感。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1967年5月法瓦洛羅成功地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利用大隱靜脈的冠狀動脈搭旁路移植術,並確立了正中開胸,血管端側吻合等技術細節。8天后,梅森對病人進行了造影複查,結果右冠狀動脈已完全重建,看到這樣的結果,他們高興的不成樣子。

一戰成名

1970年,法瓦洛羅應邀參加一個關於冠狀動脈手術的專門討論。法瓦洛羅的學術報告征服了在場的多數學者和醫生,他們開始相信,冠脈搭橋手術可以預防冠心病人的心源性猝死延長其壽命。這次會議讓法瓦洛羅一戰成名,也為在全球範圍內使用冠狀動脈搭旁路移植術打開了大門,冠狀動脈外科時代的新紀元正式開啟了。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激流勇退

1970年10月的一天下午,法瓦洛羅給埃夫勒寫了辭職信,含淚封緘了信封,然後把它放在他的桌子上。“如您所知,阿根廷沒有真正的心血管外科醫生。命運再次讓我擔負起艱鉅的任務,我將獻出我生命的最後三分之一,在我們的首都建立一個胸心血管中心。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相信我,如果我能在未來幾年內,看到新一代的阿根廷醫生在全國各地的不同中心工作,能夠以高質量醫學知識和技能解決人民的疾苦,我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傢伙。”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法瓦洛羅是一個內心強大殺伐決斷的外科醫生,但在靈魂深處,他是一個極為敏感多情的男人。“我很清楚,我走的是一條艱難的道路,但您知道堂吉訶德嗎?如果我不回到故鄉工作,而選擇了一條相對好走的路,我的餘生都會活在靈魂的拷問裡,我會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 ”

重回故土,卻心碎自殺

1971年,他回到阿根廷,進入一傢俬立醫院,最終將其建設成為南美的醫療重鎮,併成立了法瓦洛羅基金,以救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窮人。他的目標是,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因為付不起錢而無法看病。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法瓦洛羅拼了命似的每天上臺做手術,到處化緣籌措基金,可本國的病人也包括拉丁美洲其他國家慕名而來的病人如潮水般湧來,很多人根本支付不起醫療費用,更有許多同行趁機在患者身上謀利。這樣的內外交困,很快讓法瓦洛羅基金負債累累。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此時,他的基金已經負債7500萬美元,自己的醫療機構不能正常運轉,甚至沒有經費參加學術活動,他幾次求助政府均未獲迴應。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親如手足多年合作的弟弟胡安・何塞也恰在此時因車禍而受了重傷,相愛多年的結髮妻子瑪利亞也因病去世……在扣動扳機之前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已經碎了。

美國著名的心臟外科前輩丹頓・阿瑟・庫利在得知他自殺的訊息後,深情地寫道:“我們失去了一位最優秀最值得尊敬的醫生,儘管他自己拒絕冠脈搭橋手術之父這一稱號……阿根廷人民失去了一位愛國的赤子,一位天才的外科醫生,一位悲憫的英雄。”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法瓦洛羅悲劇式的隕落都應成為中國人思考醫療問題的借鑑——醫療問題從來都不純粹是一個科學問題,如宗教、歷史、習俗,甚至政治意識形態等諸多非科學因素,還將繼續在世界不同的角落,以不同的方式影響醫療體系的發展。

心外科一代宗師——法瓦洛羅

他曾說過:“不必談論我的軟弱或勇氣,外科醫生向死而生,死神之於外科本來就如影隨形,而今我與他攜手同行。”他畢生奉獻於治療心血管病的技術,曾挽救了成千上萬心臟病患者的生命,值得我們用一生去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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