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生母親坐視同居男友施虐女兒,我不敢看孩子傷情,更不敢看人性

鐵鉗拔牙、鋼針扎腿、菸頭燒嘴、滾水澆頭、餵食貓糧、掰斷胳膊……

這是6歲小女孩童童的人間煉獄。

01

2021年10月13日,遼寧省撫順市新撫區人民法院開庭審理這起殘忍至極的虐童案。

在經過近7小時的審理後,法院判決陳某威(孩子生母的男朋友)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犯虐待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六年;

判決劉某彥(孩子生母)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犯虐待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決定執行有期徒刑三年。

這已經屬於是頂格量刑了,但童童的父親佟先生表示,對兩人的判決結果不滿,或將申請抗訴。

網路上,也有大量網友憤憤不平,認為判得太輕。

因為,他們受到的懲罰,無法彌補孩子受到的傷害萬一。

事情的緣由,要從10年前說起。

2011年,童童的生父佟先生,經人介紹,與劉某彥結婚。

14年,童童出生。

童童4歲那年,也就是18年12月,佟先生與劉某彥協議離婚。

劉某彥得到了童童的撫養權,但因父女感情親密,此後一年的時間裡,童童依然跟著父親生活。

到了19年7月份,因為要去外地工作,佟先生將童童送到了姥姥家。

同年11月,離婚近一年的劉某彥透過網路認識了陳某威,兩人戀愛並且同居。

次年春節,劉某彥把孩子接到身邊,與自己和男友共同生活。

年幼的童童斷然沒想到,與生母相處的短短3個月,將是她此生不願回憶的夢靨。

02

2020年5月的一天,劉某彥打電話給童童姥姥,稱孩子現在在醫院重症監護室住著,讓她送點錢過去。

童童姥姥趕緊問什麼情況,怎麼就進重症了呢?

劉某彥遮遮掩掩地說,就是洗澡的時候燙傷了,腳下一滑,摔骨折了

童童姥姥和姥爺連忙趕到醫院。

結果,醫院出具的檢查結果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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膿毒症、中度燒傷、股部淺表異物(鋼針)、重度貧血、16根肋骨骨折、20個骨折點……

難以想象,這是一個6歲孩子奄奄一息的殘破軀體。

醫院下的病危通知書裡稱,童童已經病情危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呼吸、心跳驟停等生命危險。

醫生告訴兩個老人,孩子渾身是傷,再晚來兩天就沒命了。

並暗示童童可能遭受虐待,應該報警。

當晚,警方將劉某彥及其同居男友陳某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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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接受採訪時,童童姥姥難受地說:

“醫大二院重症(監護室)的大夫也說了,說晚來兩天,這孩子基本就沒命了,白血球高、重度貧血、高燒39。6攝氏度。去檢查的時候,我一看孩子那傷啊,受不了……”

警方介入後,老人才得知孩子入院的真正原因。

原來是不久前的一天,陳某威給孩子洗澡時,故意故意將水溫反覆調至最高和最低檔位對其反覆澆淋。

童童被嚴重燙傷後,還在家裡呆了一段時間。

直到傷口嚴重感染,母親劉某彥才將童童送到醫院救治。

經鑑定,童童身體損傷程度為一處重傷二級、五處輕傷一級、五處輕傷二級、一處輕微傷,構成多處傷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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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有了給孩子姥姥打電話要錢的一幕。

03

根據案件偵查以及孩子好轉後的自述,劉某彥和陳某威的惡行逐漸被曝光。

陳某威其實是有案底的,他曾於2005年因犯搶劫罪,被判處二年有期徒刑。

在與童童相處的三個月裡,陳某威採用採用各種暴力等手段實施的傷害及虐待童童。

劉某彥作為孩子生母,不僅未能有效制止,有時也參與對孩子的打罵中。

童童大腿裡的那根鋼針,就是陳某威扎進去的,當時,他扎進去的是三根。

劉某彥就在現場,卻漠不關心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她可能已經習慣了。

事後,她又將孩子大腿離的鋼針,拔出兩根來。

最後剩下的一根拔不出來,越拔越往肉裡鑽,於是她放棄了:“就這樣吧。”

也就是說,一個年僅6歲的幼童,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硬生生被幾根鋼針反覆穿刺。

而暴行遠不止於此。

劉某威用鉗子拔掉童童的門牙,並要求童童吞進肚子裡。

用菸頭燙她的嘴唇,唇尖都給燒沒了。

不給孩子吃飯,讓她跪在洗衣板上吃貓糧。

用開水澆頭,導致燙傷二級重傷,頭皮大面積壞死,長不出頭髮,面板也大面積不可逆損傷。

身上多處骨折被鑑定為複合性骨折,骨折附近的面板或粘膜破裂,用通俗地話講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皮開肉綻。

由於圖片過於殘忍,為免引起不適,這裡只放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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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姥姥告訴記者:“抓起來後,燒孩子嘴唇、拔牙……還有很多細節,他們都不交代,這次孩子回來,一點一點的都想起來了,跟我們說。檢察院來回訪之後去提審,他們才承認。這是多麼殘忍!”

在一則影片中,姥姥問童童,膀子怎麼斷掉的。

童童說,“爸爸掰斷的”。

到這個時候,遍體鱗傷的孩子,還喊著那個傷害她的人,為“爸爸”。

04

童童的生父佟先生回憶,2020年3月,他曾與童童影片過一次。

當時,童童右手臂骨折,他詢問原因,童童說是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童童姥姥說,當時自己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並多次追問骨折的原因。

但童童堅稱是自己摔倒了。

從那以後,女兒就不讓自己跟外孫女見面,影片也不行。

劉某彥和陳某威被抓後,姥姥才從童童嘴裡得知了原因。

“之後童童才說,那男的告訴她如果把事情說出去就要殺掉我們”。

童童的守口如瓶,竟然是為了保護真正愛護自己的人。

而根據陳某威的供述,他是因為童童與生父影片,心裡暗生醋意,所以才對孩子暴力相向。

在這個過程中,童童的母親劉某彥也曾阻止過,並表示要與他分手,但這隻讓他報復心更重。

有一次,看見陳某威再次打孩子,劉某彥聲稱自己要喝甲醛,陳某威於是把刀扔了。

但是,劉某彥身為童童的監護人,對孩子的實質性保護,實在太少了。

更多的時候,她愛莫能助,袖手旁觀,甚至自己也參與到對孩子的打罵中。

佟先生父女的代理律師說過這樣一個情節:“陳某威對她說,孩子你不打那就我打,之後劉某彥就拿塑膠鞋抽孩子幾下”。

為了維繫與陳某威的關係,劉某彥一次次讓步妥協,還幫助其隱瞞撒謊。

這直接導致陳某威的暴力行為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殘忍。

陳某威自己也說,“我把胳膊掄圓了使勁打,我用腳踹,打累了我就才收手了。”

在警察給孩子做筆錄時,孩子還是本能地知道維護媽媽:

“我媽媽打的,就是稍微疼一點,但我爸是往死裡打”。

這話不像是6歲孩子說出來的話。

很堅強,很早熟,也很……讓人心疼。

05

後來,童童出院了。

她的頭上因為燒燙傷而患上了皮囊炎,一部分頭髮已經不再生長,康復手術得成年後才能做。

她的手臂也因骨折而被釘上鋼釘,需要繼續觀察。

她經常半夜哭著醒來,手刨腳蹬地不斷重複著“我要當一個仙子!逃出黑暗森林!”

佟先生在家裡每天給童童上藥。

最開始的時候,一想到孩子的遭遇,他就忍不住掩面流淚。

好在,案件曝光後,不少社會上的好心人,紛紛來到他們家裡,給這對父女送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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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抱著自己的孩子前來探望,童童開心地與仍在母親懷抱中的小夥伴握手。

有人送來了衣服、水果和營養品,希望小童童能儘早恢復。

有鋼琴老師送來鋼琴,並表示,隨時找自己教。

還有愛心人士表示,可以為童童提供免費的心理諮詢和輔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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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捐款捐物,各盡己能,一時間,來看望的好心人擠滿了童童家。

孩子爸爸對所有施以援手的人,一一鞠躬致謝,並表示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回報社會。

面對大家泉湧的善意,童童也逐漸開朗起來,會對來訪的人做出比心的手勢。

她坐在床上,笑著說:“看我的翅膀長出來了。”

看見爸爸因為心疼自己而掉眼淚,她還反過來安慰爸爸:

“現在(對我來說)就是好日子,現在想吃牛排,可是沒有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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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10月13日,該案開庭。

庭審從當日上午9點開始持續到下午近4點,期間,兩名被告人就童童的傷情進行辯解,並互相推諉責任。

最終,兩人分別獲得了16年和3年的有期徒刑。

劉某彥和陳某威均當庭表示服從判決,不上訴。

不久之後,佟先生申請撤銷劉某彥監護權的案子,也將開庭。

但他對二人的量刑結果均不滿意,稱或將申請抗訴,由更高級別法院介入,“希望他們都能被嚴懲”。

據佟先生介紹,當初因為傷情推遲了一年上學的童童,目前已經上學並當上班長。

她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但仍然需要看護。

她每週都要去接受心理輔導,此外,還得去整形醫院接受治療。

對於曾經的遭遇,童童非常敏感,只要家裡有人提及,她都會制止對方,要求“別說了”。

她不敢一個人睡,也聽不得媽媽的名字。

對她來說,“媽媽”這個詞,代表的並不是溫暖與平安,而是冷漠與折磨。

讓人想不通的是,陌生人都目不忍睹、耳不忍聞的慘烈哭喊,親生母親竟然能坐視不理。

而這種案子並不是孤例。

07

在一則保護兒童的公益廣告中,有這麼一段臺詞:

我迫不及待想要長大,這樣我就有權變得快樂,永遠安全不被傷害,溫暖不覺寒冷,我能感受到被愛,被傾聽的美好。我迫不及待想要長大!

稚子何辜!

我想,也許真的應該有一個父母培訓班。

在我們的生活中,上學需要畢業證,上班需要職業資格證,結婚需要結婚證。

可是,最最高難度的為人父母,卻居然沒有任何門檻。

沒錯,虎毒不食子,傷人不傷幼。

但不是每個人,都有人的覺悟,也不是每個人,都天生有資格當母親。

我記得,在過去一起虐童致死案中,警察問孩子父母:“為什麼這樣毆打你們的女兒?”

他們理直氣壯地回答:“她的命都是我給的,我想怎樣是我的權力,你管得著嗎?”

確實,父母虐童的案件時有發生,每一起都讓人憤慨不已。

卻又感覺除了口誅筆伐和事後捐助,我們能為孩子提供的幫助和支援,真的很乏力。

畢竟,每個家庭,都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獨立個體,我們難以也沒有立場去窺伺別人不的私密。

但真的就消極至此嗎?

不是!

當發現身邊的孩子疑似遭受不合理待遇時,記住我們都有強制報告義務。

是的,是強制!是必須!

唯有讓每一個成人都參與到孩子的保護中來,才能聚微芒而成明光,將世界的某些陰暗面照亮。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身為孩子,他們還無力反抗這個世界,但作為成人,我們可以給他們一些力量。

某一天,當有人問你,你曾經為這個世界做過什麼。

你可以平靜地說,至少我沒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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