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文圖/應志剛

我有一位朋友,退休後跑到蘇州的同裡古鎮,租了個小院子住。

一開始,家裡親戚以為只是一時興起,後來見他有長期定居的跡象,都來勸,“你這又不算隱居,體驗體驗嘛就好了,還是回上海住著愜意。”

他卻不走,住了半年,把上海的房子租出去,又把老伴接了來,乾脆做了同里人,一住就是五六年。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我第一次去尋訪他,是在姑蘇的楓葉紅的像火一般燃燒的時節。

那時我還在北方的一座城市生活。

雖然我是南方人,對於古鎮也不陌生,但是走進同裡的那刻,恍惚墜入了一個叫做江南的夢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同裡古鎮,保持著舊時江南的模樣。水陸並行,人在岸上走,船在水中游。

喚一艘搖櫓船,在悠悠流水間輕蕩,宛若嬰兒的搖籃。

在和煦的陽光裡,聽船孃唱著曲詞婉約的吳歌,看兩岸粉牆黛瓦、小橋人家。莫名的幸福感,忘了今夕何夕。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朋友說,大半輩子為五斗米打拼折腰,只有在同裡,才感受到生活的本來模樣。

我笑說,如果時光倒流,還是少年郎,怕是整天要去幽深的雨巷裡亂躥,盼著一段旖旎的邂逅。

他卻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腰,“剛才有個小娘魚在窗子裡看你,還對你笑呢。”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忽然,這古鎮像是蒙上了緋色的濾鏡。

《浮生六記》裡的姑蘇女子芸娘,溫存過少年多少個日夜的孤枕難眠;卻也盼著一位《珍珠塔》裡的陳翠娥,有情有義共結良緣。

船上的我,窗裡的她,該是前世多少次回眸促成的緣分。

她是誰的芸娘,她又是誰的翠娥?今生偏要她來喚起你心頭的一陣漣漪,由著你帶走她的一簾幽夢。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車馬慢的那些流年裡,同裡古鎮不缺愛情。

天色漸晚,大紅燈籠一排排亮起的時候,少年揣著情竇初開的心事,隔著一座橋,望著另一座橋上低眉含羞走過的女孩。

需要多少次的凝視,需要多少次的相互揣度,這對曼妙的年輕人,才能並肩走過三橋,完滿一段美滿的姻緣。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男孩坐在橋墩,咿咿呀呀拉起了二胡。女孩水袖長舞,張生和鶯鶯的故事,翻過高牆大院,走入尋常市井。

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少男少女的心事,好似退思園裡數不過來的曲折小園,一道迴廊一扇門,一處樓閣一簾夢。

而路過的人,總怕自己的腳步重了,惶恐踩踏了這江南的溫柔,驚醒了一地酣睡的美夢。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在同裡古鎮,夢沒有醒來的時候。

浸潤在青翠水色裡的小橋人家,靜謐曲巷、幽深庭院,安安靜靜的好似時光從未從這裡經過。

一方天井,藏著雲外的青天,白牆黛瓦,如古老沉香,帶著舊年的味道,在空氣中氤氳。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卷珠簾,立於廊前簷下,望雨珠垂落,默數年華。

看著玉蘭的葉子黃了,桂花落了,一樹臘梅醞釀著又一季的芬芳,外界的浮世熙來攘往,唯有庭院舊巷時光依然。

朋友說,住在同裡才感覺到心安。我愣了良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今做人間客,何處是歸鄉?心安,自然天下安。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願為人間客,世世在江南,不如來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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