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環外的北京是真實的中國:城市邊緣的孤島,迷茫卻依舊

這是六環外北京的真實寫照,從天空中望下去,在燈火闌珊的北京城的邊緣,零零星星地散落著點點星光。

北京外的人,看慣了電視劇裡喧鬧繁華的北京城,便覺得這就是現在高速發展的中國的真實寫照,可六環外的北京,才是真實的中國。

六環外的北京是真實的中國:城市邊緣的孤島,迷茫卻依舊

六環外的北京

六環外的北京,大多是勇敢的異鄉人,各自懷揣著大大小小的夢想,想要衝進那座神話般的城市中去。

沒有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六環外的北京是由一個個小村莊拼接起來的,一眼望去盡是不太美觀的出租屋。一間房、一個空調、一個廁所,一個月1000多塊,這麼友好的房價在北京,也只存在於六環以外了。

這裡住著來自全國過各地的人們,有剛剛踏入社會的熱血青年,有為了生計四處奔波的中年大叔,有老態龍鍾望著眼前景象的老年人。生活的條件也算不得好,堆在一起的出租房裡,除了日常的用品再難容得下其它華而不實的擺件。

冬天的北京很冷,六環外的北京更冷。帶著一身疲憊終於回到這個小房子裡,本應該通了暖氣的房間卻沒有帶來絲毫溫暖,凍裂的暖氣管在牆邊已經放棄抵抗嚴寒,無奈只能奢侈地開了一個小時的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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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還未完全退去,太陽還躲在被窩裡睡覺,運送垃圾的貨車就已經開始叫醒在出租屋裡的人們。每天早上人們都準時離開,穿戴得整齊乾淨,絲毫看不出來昨日的疲乏。他們奔向這座城市的中心,奔向一座座寫字樓裡,重新又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融入這座城市的人流中去。

除了這些早出晚歸的人,六環外的北京也不乏在原地見證著人來人往、事物變遷的人。清晨路邊賣油條豆漿的師傅,招牌落滿了灰的理髮店,磕著瓜子的小賣部老闆。他們見證著無數人的來到與離去,在這個被遺忘的角落裡,他們更像是守護者一般不離不棄。

在一片低矮的出租屋中,夾雜著些不屬於這片角落的建築。賽馬場、貴族學校、俱樂部、高階店鋪,這是城市中心的人去的場所,在這個角落裡,住著這座城市最困苦的人,也住著最有錢的人。

六環外的北京是這座城市的孤島,被人遺忘在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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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夢想就會了不起”

在《北京歡迎你》裡有這樣一句歌詞,“有夢想就會了不起”。而在六環外的北京,那些在出租屋裡的人們,也正是因為此才不顧一切來到這座城市的吧。

選擇這裡的原因也很簡單,相比於六環內2000出頭的房租,這裡的價格顯然對自己寥寥無幾的工資更加友好。這裡有穿梭在這座城市各個角落的滴滴司機,有掛在高牆外揮灑汗水的建築工人,也有寫字樓裡盯著電腦螢幕敲程式碼的程式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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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調侃的哥的段子很多,話癆、開心果、樂天派,這些標籤被貼在的哥的身上。但一個滴滴司機的艱辛又有幾人能知曉。每天十個小時甚至更多時間在開車,踩離合與剎車早已形成了肌肉記憶,乏味無聊、還有各種職業病纏身。

晚上搭載著跟自己一樣在這座城市打拼的人回到六環,也終於有了理由直接回家睡覺。堅持著這份工作的滴滴司機,只是為了給家人更好的生活,為了撐起一個家庭的重擔。

掛在半空的建築工人頂著暴曬為這座城市修建著又一座高樓,在傍晚結束一天的勞累後,又重新趕回六環,回到自己低矮的平房中。對於他們而言,或許從來沒有奢望有朝一日能夠住進自己修建的高樓裡。他們也只是想給家鄉的親人多寄些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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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寫字樓裡,頂著黑眼圈的程式設計師扶了扶眼鏡,盯著電腦螢幕上的bug,想破腦袋都沒有找到錯誤。伴著月色回到六環的出租屋裡,躺在床上腦袋裡想的仍舊是剛剛百思不得解的錯誤。

對他們而言,放棄家鄉安穩的生活,帶著親人長輩的期望,抱著對自己美好未來的期待,這些東西正是支撐他們在六環出租屋裡拼搏的動力。六環外的北京,從來都不缺少拼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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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且迷茫

“六環比五環多一環”是40組藝術家發起的調查,而調查物件,正是北京的六環。而比起艱難的生活條件,住在出租屋裡的人的精神世界的孤獨與迷茫更容易被人忽略。

“孤獨和空虛就像黑白無常一樣,每天晚上都敲打著我的窗戶,逼迫我思考。”這是調查活動中一個年輕的寫手的內心獨白。

在這裡,人們總是很忙,人們也都很累,背井離鄉的打工者各自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裡,沒有人坐在旁邊讓他吐槽今天發生過的瑣事。在漫漫長夜裡,也只有開始掉皮的白牆能聽他們的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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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無人問我粥可溫,無人與我立黃昏”的孤獨之外,不停息地侵襲著這群人內心的,還有對前途、對未來的迷茫。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夢想,每個人也都曾在出發的時候說出豪言壯語。

但現實是,越來越多的人湧入這座城市,競爭日趨激烈,而儘管夜以繼日奮鬥努力,但光明的前途和美好的生活仍舊像海市蜃樓一般可望而不可及。每次回老家,寫手楊春龍總會有一種陌生的感覺,離去的老人,新降生的嬰兒,家鄉的一切似乎都陌生起來。

家鄉的召喚與未知的前途,這些孤獨的打拼者夾在中間,感到的是無盡的迷茫。在這座城市的邊緣,看不到前進的路,卻也不想就這樣退出。六環外的北京,住著一群孤獨且迷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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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在路上

生活條件差,親眼見到的貧富差距不斷衝擊著內心,前方的道路又似乎看不到光亮,即便這樣,這些出租屋裡的人們仍舊咬著牙不願放棄,依舊在路上艱難地前進著。

只是因為心中的夢想,只是不願意輕易地被現實擊倒,只是想要在一片漆黑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這群人一邊忍受著孤獨的侵襲,一邊打起精神面帶笑容地面對每一個太陽照常升起的清晨。認真且執著。

而值得欣慰的是,我們終於開始關注這些執著地走在路上的人們,就像“六環比五環多一環”的藝術家所說的,無論他們的調查多麼精準,也只能還原出六環區域性的資料,但他們只是想為社會提供感性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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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感性的認知,正是在引導大眾將視線投向這個城市邊緣。這座城市並不像我們所看到的那樣光鮮亮麗,那些不為人知的、並不光鮮的東西都被搬到了六環外的北京。當更多的人開始關注這個群體時,陽光也會照進那座孤島。

在人海茫茫中穿梭,我們在見證著無數美好的東西走進我們生活的同時,也應該意識到,每一個在城市裡奔波的人,都是一個有自己理想有自己熱愛的有尊嚴的生命。

不論是滴滴司機還是建築工人,所有住在這座孤島中的人們,都在渴望改變自己的生活,都在追求更好自己的路上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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