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這是唐代詩人元稹《離思五首》(其四)詩中的兩句詩。

這兩句詩大氣磅礴,至今文人在不同的感受中運用著,被讚譽為千古名句。但是,對於這兩句詩的寫作背景、內容和意義,說法不一。“或以為風情詩,或以為悼亡詩也”(清代秦朝釺《消寒詩話》)。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元稹

筆者受前輩對這首詩和這兩句詩的熱情評論的影響,也主動積極地拜讀了元稹悼念亡妻詩的大作,讀後,的確令人十分感動。

對於《離思五首》這首詩,筆者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從中發現元稹寫的這首詩,並不是悼念妻子的詩,也不是什麼風情詩,而是一首愛情詩,是懷念初戀情人崔鶯鶯的。其中“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兩句詩,我們怎麼看,怎麼琢磨,也不像是在說的他妻子。我們從元稹的政治抱負和人生觀,來分析這兩句詩到底是什麼詩?真正的含義是什麼?一切會真相大白的。

元稹是一位有政治抱負的人。公元793年,元稹及第,由於年齡太小(14歲),一直無官職,閒賦在京。

公元799年,他初仕於河中府,寓居蒲州。此時蒲州這個地方非常混亂,不安寧。元稹為躲難,藉助友人,寓居在廟宇。

在這裡,元稹認識了崔鶯鶯,兩人一見鍾情,相愛了。崔鶯鶯才貌雙全,元稹深深地愛著她,崔鶯鶯也鍾情於元稹,兩人真心相愛,而且是很純真的愛。

元稹在這裡與崔鶯鶯相處了三年,感情至深。公元802年,元稹進京參加第二次貢舉應試。臨走時,崔鶯鶯還送給了元稹許多銀兩和食品及物品,路上用的。

這年,元稹考貢舉不理想。他考中書判拔萃科第四等,併入秘書省後,任校書郎。作為想走仕途之路的元稹來說很不理想。他心中鬱悶、茫然,不知以後的仕途之路該往哪兒走?怎麼走?就在這個期間,元稹相識了太子少保韋夏卿。

韋夏卿看中了元稹的才華,認為他很有發展前途。他想把自己的小女兒韋叢說給他。面對愛情與婚姻,元稹該如何選擇?

元稹認為:選擇愛情,很遙遠,選擇婚姻在眼前。目前,愛情對他的仕途升遷起不了什麼作用,而婚姻對他有著很現實的意義。在這關鍵時刻,元稹捨棄了愛情,選擇了婚姻,娶了韋叢為妻。也就是說,元稹娶了韋叢,捨棄了崔鶯鶯。那年元稹24歲

元稹娶了韋叢為妻之後,倆人相敬如賓。妻子很賢惠,家務事一肩擔,吃苦耐勞,對丈夫體貼入微,是一位優秀的賢妻良母型女人,從她身上一點兒沒看出大家閨秀的嬌氣。

韋叢與崔鶯鶯個人和家庭條件相比較,比崔鶯鶯條件好的地方就是有權有勢,其他的都差不多。崔鶯鶯本人才貌雙全,家庭很富裕,唯一缺的是無權無勢,對元稹仕途幫不上一點兒忙。而韋叢的父親是唐朝太子少保(東宮官職,負責太子學習的),這個關係很厲害,對元稹以後提升幫助很大,有無可估量的潛力。

元稹就是基於這點考慮,才捨棄了愛情崔鶯鶯,選擇了婚姻韋叢。很明顯,他是為了自己以後仕途升遷而選擇了婚姻。再加上在應試貢舉時,自己考得不理想,對自己的仕途之路很迷茫。正在這個的時候,元稹被太子少保韋夏卿看中,把自己心愛的女兒嫁給他,這個機會是很難得的,是不能放過的。

元稹在妻子的支援下,取得了優異的成績。公元809年,元稹被擢升為監察御史,同年春,元稹出使劍南東川,以詳覆使身份,嚴查嚴懲不法官吏。他的這一舉動,觸動了朝中舊官僚階層和藩鎮集團的利益。不久,他受排擠,被打壓。

正在元稹鬱悶苦惱之時,他的妻子韋叢又逝世。妻子的去世對元稹打擊很大,畢竟倆人在一起同甘共苦生活了七年!他悲痛欲絕,立刻寫了《遣悲懷三首》悼亡妻詩,後來又寫了三首悼亡妻詩《三遣悲懷》,以表達自己對妻子的歉意和深切地懷念。

據有關資料記載,元稹在妻子韋叢去世前這年的3月份,有一段“豔遇”。元稹以監察御史身份,奉命出使地方蜀地,在蜀中與年輕的著名女詩人薛濤相會。兩人談詩論政,情誼漸深,產生了愛情。這事在中唐文藝界是最出名的一段愛情故事。可見,元稹對妻子韋叢用情並不是專一的。元稹與薛濤熱戀時,曾寫了一首《寄贈薛濤》詩,只因薛濤是樂籍出身,地位低賤,對元稹仕途不利,再加上年齡差距又太大,元稹藉著被貶異地之機,從此再也沒有聯絡。可薛濤對元稹是刻骨銘心地思念,可見元稹才情有多麼強大的吸引力。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元稹還有一段“豔遇”。那是妻子亡故之後的公元823年,元稹調任浙東觀察使兼越州刺史期間。有一位紅極一時的“參軍戲”中的女主角劉採春,欲到這裡演戲。元稹早聽說她來演戲,坐不住了,因為早就聽說了劉採春的美貌和演技。元稹看了劉採春演出後,立刻成了劉採春的粉絲,寫了一篇聲情並茂的文章,極力吹捧劉採春。這篇文章拉近了倆人的距離,倆人越走越近。這段情事在唐代人範攄的《云溪友議》中有記載:元稹曾評論劉採春“詩才雖不如濤,但容貌佚麗,非濤所能比也。”元稹在這裡與劉採春相互來往七年之久,倆人相戀時,元稹還為劉採春寫了一首《贈劉採春》詩。元稹與劉採春倆人的緋聞流傳極廣,最終還是因劉採春是戲子,與薛濤一樣,身份低賤,門不當戶不對。他只是逢場作戲,滿足生理和精神需求罷了。這就是元稹對男女關係的思想、態度與行為,給人感覺他並沒有真情,對薛濤和劉採春的情愛都是假的。

透過元稹與四位女人的關係,我們基本認清了元稹愛與情的真面目。應該說,他對崔鶯鶯是真心的愛,是真正的愛情;對韋叢是感激不盡的愛,妻子對他有恩,這說明元稹正規正矩,道德品質還說得過去,但沒有愛情,只是婚姻罷了;對薛濤是讚賞的愛,尤其是對她的詩歌,很欣賞,但只能逢場作戲,不能有真正的愛情,因她身份低賤,是樂籍;對劉採春是讚美的愛,尤其是對她的美顏,更是讚頌有加,只能逢場作戲,滿足自己的性情和精神需求,不可能有真正的愛情,皆因她身份低賤,是戲子。

現在,我們再回過頭來看看元稹對這四位女性的態度與舉動,更能清楚地看到元稹到底愛的是誰?那首《離思五首》詩和其四開頭兩句詩寫的是什麼詩了?是風情詩?悼妻詩?還是愛情詩?

元稹為妻子寫的悼亡詩最多。其內容基本是讚美妻子勤勞持家,賢惠善良,表達自己的感恩之情。元稹為薛濤寫頌讚的詩《寄贈薛濤》,以表自己對才女的欣賞。元稹為劉採春寫了《贈劉採春》詩,對她的美貌大加讚揚。元稹對崔鶯鶯沒有留下詩,一個字都沒留給崔鶯鶯,但是,卻為崔鶯鶯寫了一部戲《鶯鶯傳》,這部戲講了張生與崔鶯鶯的愛情悲劇故事,其實就是敘述元稹本人與崔鶯鶯的愛情悲劇故事。金代的《西廂記諸宮調》(作者 董解元)元代的《西廂記》(作者 王實甫)都是根據元稹《鶯鶯傳》加工改編而來的。

元稹的一部《鶯鶯傳》戲,說明了他對崔鶯鶯的愛之深、情之切,畢竟崔鶯鶯是他的初戀情人。既然如此,為什麼元稹沒為崔鶯鶯留下詩文呢?根據元稹的性情,是不可能的。

我們翻閱元稹為女人所寫的詩,能夠發現《離思五首》詩就是元稹描述的崔鶯鶯。而他在這首詩“其四”前兩句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是在描述自己對崔鶯鶯的激情,親身的感受,發自內心對崔鶯鶯愛的吶喊,這才是這兩句詩的真正含義。

我們從《離思五首》這首詩中,看到的那位美麗的女人與作者的感受,所指的就是崔鶯鶯,這點兒無疑。怎麼對比這首詩與妻子韋叢也聯絡不上,與薛濤和劉採春更說不到一起。再說了,元稹那時哪有時間像詩中描述那樣,凝視著眼前的妻子一舉一動?再說,他也沒必要這麼寫自己的妻子。在元稹心中是對妻子感恩的那種愛。我們拿元稹《遣悲懷三首》和《三遣悲懷》悼念亡妻的詩,比較《離思五首》就清楚多了,尤其是那兩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更能看出這是指的誰了。在這裡就不詳細列舉對比《離思五首》詩與元稹悼念亡妻的詩句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元稹

綜上所述,“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真正的含義是懷念自己與崔鶯鶯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時光的激情。我們從作者對四位女人的態度和所作所為,就能窺見一斑,《離思五首》和其四開頭“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兩句詩,不是風情詩、悼妻詩,而是一首愛情詩。

總而言之,這是元稹留給後人的詩歌名句,我們要很好地去理解,正確地認識作者寫這首詩的背景和含義,這對於讀者更深刻地認知這兩句詩,有著很現實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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