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文化】河州型花兒的音韻美

河 州 型 花 兒 的 音 韻 美

董克義

摘 要:

河州型“花兒”歌詞的三音節節奏和尾字的單、雙字尾變化,河州方言和虛詞襯詞的大量運用,通韻、交韻、間韻、隨韻的押韻格式和實虛詞、多字數的壓韻方法,使“花兒”唱詞節奏富有變化,張弛和諧,音韻迴環,琅琅上口。還有象聲詞的運用,使人有身臨其境之感,具有獨特的音響美。這些在節奏、押韻、聲調、音響等方面的特點,使“花兒”的唱詞給人一種聽覺上別具韻味的音韻美感享受。

關鍵詞:

花兒 歌詞 音韻

【花兒文化】河州型花兒的音韻美

音韻美是詩歌語言的最重要特徵之一。河州型“花兒”作為一種歌唱的詩歌形式,同樣也是“花兒”歌詞的最重要特徵之一,同時,也因這種別具韻味的音韻美感,使它更具魅力。河州型“花兒”歌詞要易唱、動聽,“吟詠之間,吐納珠玉之聲”,就必須講究音韻。“花兒”歌詞的音韻美主要是透過節奏、聲調、押韻和象聲詞來實現的。

一、"花兒"歌詞的節奏美

節奏是事物運動過程中有秩序、有規律的反覆連續,它由時間的快慢和力度的強弱兩種因素構成。節奏在音樂中是指音響運動中有規律交替出現的長短、強弱現象,在歌詞中則指透過語言有規律的停頓、反覆,呈現一種整齊迴環的美。節奏源自人的情感的波動起伏,或先抑後揚,或先揚後抑,或抑揚相間,這表現出來便成了詩歌或者歌詞的節奏。節奏能給人以快感和美感,能滿足人們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需要求,每當一次新的迴環重複的時候,使人感到親切、愉快。“就形式方面說,詩的命脈是節奏,節奏就是情感所伴的生理變化的痕跡。人體中呼吸、迴圈種種生理機能都是起伏迴圈,順著一種自然節奏。以耳目諸感官接觸外物時,如果所需要的心力,起伏張弛都合乎生理的自然節奏,我們就覺得愉快。”節奏還可以使個體得到統一、差別達到協調、散漫趨向集中,節奏本身就具有一種魅力。所以節奏植於“花兒”歌詞是它的外形,也是它的命脈。

河州“花兒”的歌詞結構最基本、最常用的形式是四句式,四句式河州“花兒”歌詞的節奏大體來說,一、三句每句十個字,四頓,前三頓每頓三個字,末一頓是一個字,單字尾;二、四句每句八個字,三頓,前兩頓每頓三個字,末一頓是兩個字,雙字尾。

如:

大燕麥/出穗著/ 索羅羅/ 吊,

穗穗裡 /鑽了個/水了;

小阿哥/說話著/水活活/笑,

心兒裡/吃上個/你了。

折腰式“花兒”的結構與節奏和四句式相同,只是在上段上下句或下段上下句之間加了一個半截句,半截句不論是一個詞、片語或是短句,常常為三個字或是四個字,往往為一頓或者兩頓。

需要說明的是,河州“花兒”的歌詞節奏如果不符合一、三句每句十個字、四頻、單字尾,二、四句每句八個字、三頓、雙字尾的格律時,就用虛詞來補救,如“哩”“了”“者”“兒”“哈”等就是常常用來補字數的,有時甚至連補兩個字。現在出版的許多“花兒”文字中,絕大多數一、三句不是每句十個字,一小部分二、四句每句也不是八個字,這是省去了“哩”“了”“者”“兒”“哈”等只有節奏意義的虛詞襯詞的原因。

河州“花兒”歌詞的節奏規律,可以概括為如下格式:

xxx / xx / xxx / x /

xxx / xxxx / xx /

xxx / xxx / xxx / x /

xxx / xxx / xx /

奇句單字尾,偶句雙字尾這是河州“花兒”歌詞的最重要特點,是其它民歌所不及或不具有的,正是這個特點,河州“花兒”的歌詞具有獨特的音韻之美。“整個唱詞的三音節節奏和尾字的單、雙字尾變化,使花兒的唱詞節奏明顯,富有變化。中國傳統詩歌是單字尾的天下,花兒的單、雙字尾交錯、雙字尾收束格式,宣告著雙字尾的客觀存在,被稱為‘民間格律詩’,其價值是不可低估的。這是花兒之鄉各族人民對中國和世界詩歌的創造性貢獻。”2“花兒”學家王沛先生的這段話明確地指出了河州“花兒”歌詞節奏上的特點和價值。

【花兒文化】河州型花兒的音韻美

二、"花兒"歌詞的押韻美

韻是詩歌的基本要素,無韻不為詩。押韻是體現詩歌音韻美的最主要手段,韻的反覆出現,有利於營造一種悠揚和諧、音韻迴環的音樂美,並給人以有規律停頓的穩定感。“花兒”作為一種歌唱的詩歌形式,押韻同樣也是體現“花兒”歌詞音韻美的最重要手段。邦維爾曾在《法國詩學》裡說:“我們聽詩時,只聽到押韻腳的一個字,詩人所想產生的影響也全由這個韻腳字醞釀出來。”這段話說明了韻對於詩歌的重要性。

河州“花兒”歌詞的押韻形式豐富,有通韻、交韻、間韻、隨韻等押韻格式和實虛字、多字數的押韻方法,押韻部位多為押尾韻,但也押頭韻和腰韻的,其中交韻是河州“花兒”歌詞最富有特色的押韻形式,這種押韻形式也最好地表現出了“花兒”歌詞的音韻美。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花兒”是民間的隨口歌唱,也是隨口押韻,隨時轉韻,總的以順口、易唱為原則。在不同地域的方言中,同字的音韻也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音韻又是有地域性的。“花兒”因是以河州方言演唱的,河州方言中的諸多語音特徵,也毫無例外地反映到“花兒”的押韻方式中。如河州方言中由於前後鼻音不分(an與 ang 除外),即 en與eng、in與ing、un與ong等不分,還有些字的讀音與普通話在聲調、聲母和韻母上都有一些差異,因此,有些“花兒”歌詞從普通話的標準看是不押韻的,但在河州方言中是押韻的;再如河州方言中,因語氣轉換需要的一些虛詞、襯詞被大量地用於“花兒”的韻腳,形成“花兒”獨有的節奏感和音韻之美,顯示出“花兒”獨有的押韻特色。

(一)通韻

這是“花兒”歌詞中比較典型、常用的用韻形│式,每句相押,一韻到底,有尾部單押、雙押和多字押等形式。如下面的這首“花兒”實詞“尖”、“般”尾部單押,一韻到底,韻腳響亮、統一,富有力度,表現了一種飽滿的情緒。

楊柳的尖兒尖對尖,

哪一個葉葉兒不尖;

年輕的人心都一般,

哪一個把“花兒”不貪。

再如下面的這首“花兒”是虛詞“哩”字韻,一韻到底。“花兒”中常用虛詞“哩”、“了”、“過”、“者”、“的”、“呢”等為韻腳,多為一字通押。押韻的虛詞多為助詞,發聲較輕,致使這類唱詞具有含蓄、秀美的韻味。

黃楊的木梳啦梳頭哩,

四川的鏡子啦照哩;

心疼的尕妹哈咋丟哩,

多會著咱見個面哩?

下面的這首“花兒”是實詞“飄”與虛詞“了”字的混押,形成了音腳發聲的強弱變化,豐富了尾字的單押形式。

上去個高山者雪花(們)飄,

架火者烤,

山頭哈青煙(們)罩了;

外名上說下的我倆人好,

你不呀好,

實實地虧死個我了。

通韻中還有尾部實虛雙字押韻的,如下面的這首“花兒”“轉哩”、“面哩”是複韻,實虛雙字押韻。

青石頭尕磨(們)左轉哩,

要磨個雪白的面哩;

心肺(嘛)肝花地想爛哩,

阿一個日子上見哩。

(二)交韻

交韻,也叫交錯韻,既一、三句和二、四句交錯押韻,一、三句為一韻,二、四句為一韻。這種用韻形式與河州“花兒”隔句相對、上下段對稱的結構形式相符,是河州“花兒”歌詞最富有特色的押韻形式,表現出了“花兒”歌詞獨特的音韻美。這種押韻形式在古典詩歌中也是個別採用,自由詩和其它民歌中實數罕見。王沛先生說:“交韻式唱詞與花兒的整體結構配合默契。渾然天成。既使韻律富有變化,充滿朝氣,又增強了整體的結構美和節奏感,是很有特色的押韻格式。多字交韻和上、下句對應全句押的形式,韻律奇特,堪稱一絕。”“花兒”學家屈文焜先生在《花兒交錯韻的美學意義》一文中說:“一首花兒所產生的美感作用是與它的交錯韻有密切關係的,可以說沒有交錯韻,就沒有河湟花兒節奏的完整性和和諧性,也就失去了其獨特的美學意義。”這段話深刻地說明了“花兒”交錯韻所表現出的獨特的音韻美和美感作用。

河州“花兒”歌詞中的交錯韻主要有虛詞字與實詞字交錯押韻、實詞字與實詞字交錯押韻等形式。

虛詞字與實詞字交錯押韻。如下面的這首“花兒”一、三句實詞“龍”與“棍”和二、四句“著哩”交錯押韻,一、三句為一韻,二、四句為一韻。

馬沒有鞍裝者像一條龍,

四蹄子(們)登雲著哩;

家沒有妻子者打光(呀)棍,

誰把你(哈)疼心著哩?

實詞字與實詞字交錯押韻。如下面的這首“花兒”一、三句實詞“花”和二、四句實詞“多”交錯押韻。

大門(嘛)前頭的杏樹(們)多,

連開了三年的虛花;

陽世上維人的日子兒多,

半路上為打個亂話。

“花兒”中雙字交韻、多字交韻的也比較多,如下面的第一首“花兒”一、三句“針折了”與“心邪了”三字和二、四句“去了”雙字交錯押韻;第二首“花兒”一、三句“花的人沒有見”與“下的人沒有見”和二、四句“咋這門大了”多字交錯押韻;

扎花(哩)扎花(哩)針折了,

扣線(哈)風颳著去了;

談話(哩)談話(哩)心邪了,

繫心(哈)你拔著去了。

核桃樹開花的人沒有見,

綠核桃咋這門大了?

我兩個好下的人沒有見,

空名聲咋這門大了?

(三)間韻

間韻,也叫做混合韻,多一、三句不押,二、四句押韻,有時一或三句不押等。王沛先生說:“間韻是花兒中比較靈活的押韻形式。四句式的雙句押平分秋色,韻律勻稱平穩,變體一、二、四句押和二、三、四句押接近通韻,增強了韻律性。折腰式三、六句押,運用一四、二五句的不押韻,造成強烈的韻律對比,具有自由體詩歌氣質,三、六句的對應押韻,則使奔放的韻律統一到押韻的格律上。一四、三六句押和二五、三六句押,介於通韻,交韻與間韻之間,和諧中點綴著變化,統一中反映著對比,生動活潑,富有朝氣。”這段話很好地說明了河州“花兒”歌詞中間韻的運用及其所呈顯的音韻美。

如下面的第一首“花兒”一、三句不押,二、四句押虛詞“哩”韻。第二首是折腰式“花兒”一、四句不押,二、五“友”與“瞅”和三、六句“酒”與“口”分別相押。

七月(嘛)七日的鵲橋會,

牛郎把織女哈會哩;

阿哥的“花兒”哈當成個賬,

下一次見面時還哩。

六月裡到了者熱難(耶)當,

眾朋(呀)友,

要吃個大碗的黃酒;

問遍了親朋和好友,

都說是秀,

我倆是天世的兩口。

(四)隨韻

隨韻,兩句一換韻,前兩句為一韻,後兩句隨著情緒的變化又轉換為另一韻,也就是上、下段分別押韻。這與河州“花兒”曲調的一段兩句式結構和演唱的即興方式相符。隨韻使“花兒”的韻律靈活多變,充滿生機。如下面的第一首“花兒”前兩句“雁”、“單”相押,後兩句押“上”韻。第二首是折腰式“花兒”,前三句“上”、“亮”相押,後三句“轉”、“面”、“漢”相押。

黃河(嘛)沿上的咕嚕雁,

石頭上蹲下的孤單;

三年(啦)維你著沒維上,

五年的心思(哈)費上。

索羅樹長在(嘛)月亮兒上,

四下裡亮,

萬飛禽落不者樹上;

早上(嘛)晚夕地巷道里轉,

遇不上面,

年輕人成了個老漢。

(五)奇特的頭韻和腰韻

河州“花兒”歌詞押韻部位多為押尾韻,但還有押頭韻和腰韻(句中韻)的。如下面的這首“花兒”中一、三句中的“遠看”,二、四句中的“近看”是交韻,押頭韻;一、二句中的“黃河是”,三、四句中的“尕妹是”是隨韻,押腰韻;“線”、“邊”、“蓮”、“丹”是通韻,押尾韻。

遠看黃河是一條線,

近看黃河是海邊;

遠看尕妹是藏金蓮,

近看尕妹是牡丹。

河州“花兒”歌詞押通韻、交韻、間韻、隨韻的押韻格式和實虛詞、多字數的壓韻方法,以及尾韻、頭韻和腰韻的多部位,使“花兒”唱詞張弛和諧,音韻迴環,琅琅上口,使“花兒”歌詞形成一種別具韻味的音韻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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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兒"歌詞的聲調美

聲調同節奏、押韻一起是構成詩歌音韻美的三大因素之一。聲調在詩歌中主要以平仄區分。我國古代把平聲歸於“平”,把上聲、去聲、人聲歸為“仄”。這四種聲調的發聲和語氣都各不同,古人云:“平聲者哀而安,上聲者厲而舉,去聲者清而遠,人聲者直而促。”入聲字在今天的普通話中已經消失,現代的四聲,改陰平、陽平為“平”,上聲、去聲為“仄”。平仄的區分是我國古典詩詞中表現音韻美最細微、最具體的手段,對於以單音詞為主的中國語言來說,可以使聲調的長短、高低、輕重得以調配,使音調具有抑揚頓挫的參差美。平仄在聲調上有不同的特點,比如,平聲為“揚”,響亮、高亢,可以拉長不變,適於旋律的延伸;仄聲為“抑”,低迴、短促,適於有力的結尾。古典詩歌和一般歌詞的韻腳落在平聲上,行腔拉聲,比較順暢。

河州型“花兒”作為一種歌唱的詩歌形式,聲調同樣也是體現“花兒”歌詞音韻美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花兒”因是以河州方言演唱的,河州方言中的諸多語音特徵,也毫無例外地反映到“花兒”的聲調和押韻方式中,有些字的讀音與普通話在聲調、聲母和韻母上都有一些差異,特別是在聲調上差異更大。河州方言中仄聲字多,使“花兒”的唱詞中仄聲字多於平聲字,據王沛先生考察河州“花兒”唱詞中仄聲字佔到 61%,據郗慧民先生考察仄聲字佔到 59%。“究其原因,同河州一帶方言的聲調的實際調值有關。自古寫詩者都習慣壓平韻,這是為了使詩同樂相配合,便於曼聲歌唱。而河州方言的仄聲字,名屬上聲的調值實為次高平調(44),名屬去聲的調值實為高平調(55),都在實際讀音上是屬於易於曼聲歌唱的平調,因此河州型‘花兒’多押仄聲韻也就不難理解了,簡單地說,仄韻根源於河州地區的方言。”河州“花兒”唱詞中用虛詞的輕聲緩衝解決了實虛結合的仄聲韻,從而也達到了曼聲歌唱的目的。河州方言和虛詞的大量運用,使河州“花兒”的唱詞具有一種別具韻味的音韻美。

【花兒文化】河州型花兒的音韻美

四、"花兒"歌詞的音響美

河州“花兒”歌詞中還運用描摹聲音的象聲詞,直接傳達客觀世界的聲音節奏,或點染環境,或烘托、渲染氣氛,或表現人物思想感情,增加敘事、抒情的生動性,使人有身臨其境之感,具有獨特的音響美。象聲詞在“花兒”中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對此“花兒”學家屈文焜先生曾作了精準的論述:“首先,它使所慕擬的有形與無形的客觀或主觀現象,從平面的靜態的語言中活脫起來,具有了立體化的藝術效果。其次,摹擬性詞語的鮮明的聲韻節奏特點,從一定程度上強化了花兒的形式功能,增加了花兒語言的透明度和音樂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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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下面的這首“花兒”的上段“嘩啦啦”的流水聲點染環境,下段的“淚漣漣”形象感人地表現出歌者悲傷的相思之情。“嘩啦啦”的流水聲與“淚漣漣”的流淚情景,“清溜溜”水與“熱呼呼”的人,相互對應、交融,表現力極其生動,不僅歌者悲傷的相思之情表現得淋漓盡致,也使歌詞具有一種音響美。

清溜溜的長流水,

嘩啦啦地淌了;

熱呼呼地離開了你,

淚漣漣地想了。

再如:下面第一首“花兒”的上段“叭啦啦”響的風聲渲染了氣氛,“唰啦啦”淌的眼淚表現出歌者的相思的悲傷之情,情景交融。象聲詞“叭啦啦”、“唰啦啦”的運用,不僅描摹出了歌者的相思之痛苦之狀,也表現出歌詞的音響之美,增強了歌詞的感染力。第二首“花兒”用“叮咚叮咚”描摹泉水的流動聲,用“熱騰騰”、“撲通撲通”描摹心跳聲,並用“叮咚叮咚”的流水聲襯托“熱騰騰”、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把突然遇見心上人的那種情感體驗和情景表現得生動形象、出神入化。

白麻紙糊下的窗亮子,

風颳者叭啦啦響哩;

想起了尕妹的模樣子,

清眼淚唰啦啦淌哩。

青石頭根裡的一眼泉,

青亮亮的水,

叮咚叮咚地淌哩;

猛看見阿哥當路站,

熱騰騰的心,

撲通撲通地跳哩。

還如“尕嘴兒一抿是水呵呵笑,越看是越喜愛了”、“小阿哥說話時水活活笑,心兒裡吃上個你了”、“寒雀戲梅啪啦啦擺,花沒開,口噙了雪花水了”、“手提上碌磕打月亮,噹噹噹響,驚動了王母娘娘”、“阿哥好比是金鈴鐺,脖子裡連上,腔子上掛上,蔥指手手腕裡戴上,噹啷啷響,我聽著心根裡滲上”、“腳戶哥吆騾著過來了,鈴鐺(們)噹啷啷響了;阿哥們出門著見不上面,清眼淚叭啦啦淌了”、“紅土坡上的綠螞蚱,噔嘎噔嘎地跳哩”等,這類歌詞雖然在河州“花兒”中不太多,但它豐富了河州“花兒”歌詞的表現形式,它所表現出來的音響美,也豐富了河州“花兒”歌詞的音韻美,給人以身臨其境般的審美享受。

結 語

河州“花兒”歌詞的每首四句,分上下兩段,每段由上下句組成的四句式結構或由此擴充而成的“折腰式”結構形式,整個唱詞的三音節節奏和尾字的單、雙字尾變化,河州方言和虛詞襯詞的大量運用,使“花兒”的唱詞節奏明顯,富有變化,別具風味。通韻、交韻、間韻、隨韻的押韻格式和實虛詞、多字數的押韻方法,使“花兒”唱詞張弛和諧,音韻迴環,琅琅上口。還有象聲詞的運用,使人有身臨其境之感,具有獨特的音響美。這些在節奏、押韻、聲調、音響等方面的特點,使“花兒”唱詞給人一種聽覺上別具韻味的音韻美感享受,這也是河州“花兒”具有無窮魅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花兒文化】河州型花兒的音韻美

攝影作者:

蔣忠,臨夏州人社局幹部。

【花兒文化】河州型花兒的音韻美

文字作者:

董克義,知名文化學者和“花兒”學者。原積石山縣誌編輯部總編輯。系中國民協會員、中國民協“花兒”文化委員會副主任、省民協理事、省民俗學會理事、甘肅省保安族文化研究會理事和學術顧問、甘肅廣播電視大學河隴文化研究所客座研究員、前任臨夏州民協主席。

【花兒文化】河州型花兒的音韻美

編輯:鄧彩霞 任 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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