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黃玉山

潛山黃玉山,聰明靈巧,家貧不能繼續讀書,給人畫肖像為生,非常有名氣。在山東遊歷的時候,平陽太守桂公,太夫人年滿七十,請黃玉山畫肖像。

當時初春,畫畫的那天有些陰。太夫人貂裘鳳帽,群婢環列的出來。太守的女兒坐在一邊觀看,也是錦衣繡帶,豔麗奪目。黃玉山不由走了神,自己都不知道畫了些什麼。畫好輪廓後,婢女們說:“這是女公子啊!”黃生錯愕,這才發現畫錯了,感覺換了一張紙,畫好了老夫人的像。眾人都交口稱讚畫得像,太守給了他很多錢。黃玉山回到旅館,拿出畫女公子的草稿,進一步加工完成,掛在牆上。

民間故事:黃玉山

有一晚,黃生半夜飲酒,開玩笑地對著畫像說:“女公子也喝一杯嗎?”說完,看到畫像有了變化,笑盈盈的,好像還有些害羞,他非常詫異。從此,每次喝酒,他都會對畫中的姑娘說幾句話。另一天晚上,黃生站在窗外眺望遠方,忽然聽見屋裡有響聲,隔著窗戶一看,一個好女子坐在他的桌旁邊,用手支著下巴,儼然就是畫中的女子。他急忙進入屋內,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黃玉山惆悵地對著畫像看了好久,希望女子再次出現。後來實在睏倦,上床睡覺。忽然有腳步聲,那個女子掀開帳子,黃生大喜,拉住了她的手。女子說:“不要這樣,我出個上聯你對。多晴今得雨。”黃生隨口對:“有杏不須梅。”黃生問她姓名,說叫非非,是太守的女兒。黃生說:“既然是太守的女兒,怎麼到了這裡?”女子說:“古代韓壽偷香,女子中也有這樣的人啊!”於是,遂成伉儷,雞鳴才離去。

從此天天晚上都來,和黃玉山談論詩文,見解都高於黃生。又在自畫像上題詩一首。有一天,非非說:“我傾慕郎君的才華,私自來此,如果被發現,就再難相聚,不如咱們到遠方去吧。”黃生說:“很好,但是沒有腳力。”女子推開門,門外已經有兩匹馬。黃玉山收拾行裝,騎馬跟在非非後面,也不知走了多遠,逐漸走上山道,來到一處園林。

民間故事:黃玉山

只見這裡高大的院牆,蔥鬱的樹木,有好多間房子。二人進到園裡,拴好馬,進了屋內。屋子裡剛剛整修粉刷過,但是沒有人。黃生問這是什麼地方。非非說:“這是我家舊宅,父親帶我們去外地做官,這裡荒廢很久了。”不一會,來了一個老婦,點上蠟燭,送來茶水。二人在這安頓下來,日用都由那個老婦安排。非非天天督促黃生讀書,勸他上進。但是黃生非常懈怠,往往看一會兒書就困得不行,非非看到他這個樣子,很不高興。

一個秋天的夜晚,黃生正要休息,忽然聽到有人破門而入。接著進來十幾個帶著兵器的人,他剛要喊,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那些人把非非用被子裹起來捆好,抬了出去,把屋裡的東西席捲一空。又把黃生帶到四十里外,扔到地上離去。他好不容易找到路回到住處,卻是大門緊鎖。打聽鄰居,果然是桂太守的舊宅,已經十多年沒人住了。再問是否看到過太守女公子,都說沒有看到。黃生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妖魅,但是戀戀不能忘情。

他在這裡舉目無親,一路乞討去了濟南。在街上畫畫為生,只能勉強餬口。重陽節那天,黃玉山到千佛寺遊玩,看到一個女子手持一枚紅葉,登上一頂轎子。遠看很像非非,那女子也頻頻地掀開轎簾看他。黃生拔腳就追,只見暮色蒼蒼,已不知去了哪裡。正躊躇間,撿到一片紅葉,上面寫著:

莫非非即是,今既是非非。既識非非是,非非是耶非?

民間故事:黃玉山

黃生知道那女子的確是非非,不由落下眼淚,漫無目的的發狂尋找,走入了一條山谷。當時已經二更天,他不顧道路崎嶇顛簸,繼續前行,到了一個村莊。看到一家石頭壘成的院牆,柴門後隱隱透出燈光。敲門後,一老叟出來,黃生問道:“您看到一頂二人抬的小轎嗎?”老叟生氣的說:“那是小女歸來,你想幹什麼?”黃生語塞,半晌才說:“我迷路了,想借宿。”老叟看了他好一會,說道:“我們家不是開旅店的。”說完關上了大門。黃生不得已,坐在門口歇息。

當時,涼風嗖嗖,黃生對著那片紅葉嗚咽,就好像臺階下的鳴蟲。門忽然開了,一個女子端著燈出來,驚訝的說到:“難道是黃郎嗎?”黃生站起,女子滅掉燈說:“不要出聲,否則性命不保。”悄悄拉著他的手進了大門,來到一間屋裡。桌子上點著蠟燭,四目相對,果然是非非。非非說道:“的確是我辜負了郎君,但是你也太不長進,只靠這畫畫技術,怎麼成家?所以有了如今的挫折。我的確不是太守的女兒,因為同情你,冒名相見,想幫助你成就功名。誰知道你自甘墮落,我和你廝守終身,難道要一輩子做個畫匠的妻子嗎?”黃生認錯,表示要奮發圖強。正說著,聽到大門響,非非吹滅蠟燭,隔窗看到一個戴紫金冠的男子進了院子。非非小聲說:“這是我妹妹的夫婿,你看到他不感到自慚形穢嗎?”說完掩面哭泣。黃生再次發誓要努力博取功名,於是二人同床共枕,傾訴離腸。

早晨醒來,黃生獨自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旁邊放著非非的那幅畫像,還有一包銀子。他置辦了行裝南歸,不再畫畫,專心攻讀,把非非的畫像掛在牆上,如同對著老師。後來中舉,到了京城。同時考中的有個張進士,知道黃生還沒有娶妻,就給他介紹了自己的表妹。一問姓名,竟是桂太守的女兒。原來桂太守任滿進京,託張進士給女兒尋找合適的夫婿。成婚之日,掀開蓋頭,面容和非非一樣。但是黃生心裡知道,此非非,不是原來的那個非非了!

本故事不得與封建迷信對號入座,只是借物喻理,喜歡本文的可以給作者點個關注,感謝您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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