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冬至”記憶

什麼節氣吃“什麼”是有講究的,例如,冬至時節有吃餃子的習俗。對於這一點,我是經常忘記的。但是,有一個人熟記於心,那就是我的母親。

我的“冬至”記憶

我的“冬至”記憶

我的“冬至”記憶

我的“冬至”記憶

一箇中午

那是十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這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冬至”,寒風凜冽,溫度降至零度以下。臨近中午的時候,我下了班,奔向自己的小家。

這是一間單位分配的臨時住房,大約十二、三平米。在這間房的對面,我自己搭建了一間低矮的小廚房。在這裡我住了八年,它曾經是我溫馨的“小家”。

那時候,我剛剛結婚,妻子在五、六里之外的一所小學教書,中午她往往不回家,就近買點吃的,然後在宿舍內能休息一會兒。

當我來到“小家”門前的時候,發現家裡的門虛掩著,對面的小廚房裡發出了“叮叮鐺鐺”的剁菜的聲音,我以為是妻子回來了,推門一看,原來是我的母親。

起早而來

母親邊剁著餡邊說:“今天是冬至,應該是吃餃子的日子,怕你和媳婦上班緊,沒空兒捏餃子,我跟你爸一商量,就起早趕到了城裡。你孫大爺正好趕集,我坐著他家的牛車來的,他一直把我送到了大門口。”我說:“我爸呢?”“他沒來!家裡也不能沒人照看!”母親說。

廚房的小門後面,放著一小袋白麵,兩顆白菜,還有大約一斤豬肉,這些顯然都是母親帶來的。我心裡滾起一陣熱流,眼眶裡有幾顆淚珠在不停地旋轉,禁也禁不住地落下來。

我脫下外衣,準備幫忙,母親說:“不用了,你騎車去接一下你媳婦吧,難得能吃一頓餃子!”

我和妻子回到家的時候,餃子都已包好,滿滿地兩拍子。鍋裡的水滾開著,母親把餃子下了鍋,妻子一看趕緊去幫忙,說:“媽,我來吧!您老歇著吧。”“你別管了,媽一點兒也不累!”母親說。

熱氣騰騰的餃子上了桌,我們吃得心滿意足。我對母親說:“要是我爸跟您一起來該有多好啊!”母親說:“家裡的豬、羊、雞都得按時喂,他離不開呀!吃你的,不用管他了,我晚上再給他捏!”

午飯後,我和妻子都勸母親住下來待幾天,母親搖搖頭說:“一會兒你孫大爺趕完了集還來接著我呢,不住了,家裡的事情也不少,等你們有了孩子,到時候再踏踏實實地來幫你們看孫子(孫女),你們也照顧好自己,別委屈著!”母親還是坐著孫大爺的牛車回去了。

總之,冬至大如年。那年的冬至,母親包的那頓餃子,香味撲鼻,沁人心脾,餘香尚在。它的美好滋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溫馨的一幕雖然過去十好幾年了,卻依然歷歷在目,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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