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爺孫救下遇險小牛,4年後少年為救人毀容,老牛報恩竟苦苦相守

1985年的一天,天降暴雨,四川的劉老伯和他的孫子劉航在急匆匆地返家途中,救下一頭被困河中奄奄一息的小牛犢。

經過爺孫倆奮不顧身地相救,小牛被平安地拉回到岸邊,在劉老伯和孫子的精心照顧下,小牛很快恢復了健康,從此與爺孫倆相依為伴。

然而4年後劉航在城裡打工,卻因救人被大火燒傷導致毀容,夢想破滅後回到了老家。在爺爺的鼓勵下,劉航重新振作。為幫助劉航實現夢想,老牛報恩苦守數載。

四川爺孫救下遇險小牛,4年後少年為救人毀容,老牛報恩竟苦苦相守

劉老伯和孫子冒雨救下被困小牛

1985年的夏天,劉老伯和相依為命的孫子像往常一樣在田裡幹活。

天空中突然一聲悶雷,讓埋頭苦幹的劉老伯不禁停下了手裡的事情,抬頭看向了空中。霎時間烏雲彙集,眼看著一場暴雨就要下來了。

“把這些收完,先回去吧。”依著經驗,劉老伯覺得這場雨怕是要下一陣子,避免到時候被困,便決定提前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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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加快了手裡的動作,但還是沒能上這一場暴雨落下的速度。

二人冒雨收拾好了東西回家。

可途中卻因雨勢太大,不得已只得找了個地方暫且避雨,打算著等到雨勢小一些再往家趕。

眼看著這一場雨越下越大,高處的雨水彙集在一起流向低處,劉老伯愁眉不展,生怕出什麼意外。

好不容易等到雨勢小了一些,爺孫倆不敢多等,就急著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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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路過必經的一條小河時,卻突然聽到河裡傳來的異常響動。

冒著雨水,他們很快就注意到了被困在河水裡的一頭小牛犢。

因暴雨而上漲的河水,不知是從哪裡把小牛衝到了此處,原本半人高的小河,此時足可以淹沒一個成年人的頭頂了。

小牛被暴漲的河水從上游衝了下來,幸好河邊原本有棵小樹擋住了它,它艱難地靠在小樹上,苦苦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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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樹也要撐不下去了,小牛可能會再一次被暴漲的河水衝到更下游的地方。

甚至,筋疲力盡的它還有可能被淹沒在河水裡。

“爺爺,怎麼辦?”劉航焦急地問。

“別急,別急。”爺爺急忙想辦法,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牛被河水沖走啊。

劉老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從揹簍裡翻找著,找到了一條足夠長的繩子,打了結,奮力拋向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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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落空了。

劉航幫著劉老伯一起把繩子又拽了回來。

再試,又差一點。

他們反反覆覆地試,就在小牛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他們丟擲的繩索剛好套住了小牛的脖子。劉航幫助爺爺一起,用力往回拉。

小牛的重量加上暴漲水流的阻力,爺孫倆幾次險些被拖進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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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他們的堅持下,最終還是將小牛拖到了岸邊,此時,劉航累得早已顧不上暴雨,倒在了一旁。

等到他們把小牛帶回家裡,忽而雷鳴大作,雨勢更加兇猛。

劉老伯讓孫子幫忙,用乾草將凍得瑟瑟發抖的小牛包裹起來。

這場大雨,一連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傍晚才漸漸停下。小牛在劉老伯和劉航的照顧下,也終於踏實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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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爺孫倆多日的悉心照料,原本奄奄一息的小牛,漸漸地緩了過來。

少年離家打工,為救人被大火燒傷

年輕的劉航自小就被外出打工的父母丟給了爺爺,他是和爺爺相依為命長大的,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要讀書。

可聽說在外地打工的父母又生了個兒子,為了生活,他們每個月託人捎回來的錢越來越少,根本不夠維持劉航讀書這個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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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航初中畢業後,爺爺劉老伯看著整日打不起精神的孫子,心疼極了。為了供孫子讀書,他一度打算想要把家中養了多年的老牛賣了。

可劉航卻勸劉老伯說,“算了吧,它跟著咱們也好幾年了,就和家人一樣,不能說賣就賣。平時家裡的農活,還要靠著它來幫忙呢。”

“那你怎麼辦。”劉老伯替他難過,難道真要這麼放棄讀書嗎。

“晚個一年兩年在讀也沒什麼,我聽小龍說,他要跟著他哥哥一起去城裡打工了,每個月不少掙呢,我去跟他說說,讓他帶上我一起。”劉航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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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跟他是同班同學,可是成績一直都不好。

小龍有個哥哥,也是早早就出去打工了,據說每個月能掙不少錢。小龍初中畢業後,就打算輟學不上了,跟著他哥哥一起去城裡打工。

劉航想著,可以先去打工試試,攢點錢,晚兩年再接著讀書。

小龍跟他是好兄弟,一聽說劉航也有打工的念頭,當然樂得幫忙。他們很快就和小龍的哥哥說好,小龍的哥哥在城裡一家餐館,給他們找了個端盤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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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雖然不太多,但好在管吃管住。

他們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就準備趕第二天的車進城了。

劉老伯把家裡僅剩的十塊錢塞給劉航,讓他拿著,萬一有個什麼急事可以備用。

劉航一開始說什麼也不要,可他拗不過爺爺,為了讓爺爺放心,只得暫且收下。第二天一大早,劉航出門前先給老牛加了把飼料。

看著吃得正香的老牛,劉航心事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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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似乎感應到了他沉重的心情,停下了咀嚼,望著他。

“老牛啊,我出去以後,你要好好照顧爺爺,等我回來。”劉航撫摸著老牛,下定決心掙些錢就回來,只要有錢能夠繼續讀書,就夠了。

他和小龍兩個人輾轉來到城裡,在小龍哥哥的安排下,很快就開始了新的生活。

餐館的工作,遠比他們一開始想象得更加疲憊,除了說好的端盤子,甚至要承擔起所有繁雜瑣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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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幾次,小龍都堅持不住了,動了想要離開的念頭。

可劉航為了攢學費,卻還在咬牙堅持著。

餐館還承包了附近幾個工地的伙食,要準時準點的送盒飯過去。劉航每天早早就得起來洗菜切菜,然後負責配送,巨大的工作量使得他的一雙手磨出了許多水泡。

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會想想上學時候的事情。

他的成績一直都很好,他很想好好讀完書,當一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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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天夜裡,劉航睡到一半被一股強烈刺鼻的味道嗆醒,等他趕到廚房的時候,發現廚房早已經燒起來了。

火勢已經控制不住,劉航只好挨個去叫醒其他人。

有兩個剛來不久的小孩,住的房間距離廚房最近,已經陷入了昏迷,劉航不顧火勢衝進火場救人。當他把其中一個背出來以後,不等片刻,又轉身進入了火場。

然而這一次,他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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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了。

身上多處燒傷,最嚴重的,是他的臉。

曾經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孩,轉眼之間為了救人竟然變成了這副樣子。劉航不敢去照鏡子,他自己都害怕自己的這副樣子。

無良的餐館老闆擅自改動廚房裝置,是導致火災的主要原因。

火災發生之後,餐館老闆就跑路了,很多人都沒有拿到應得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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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躺在醫院裡等著錢救命的劉航。

小龍和他哥哥湊了一些錢,為劉航墊付了醫藥費。

可這些錢遠遠不夠讓劉航進行恢復手術的,眼看著好不容易湊來的錢一點點全都用盡,劉航只得提前出院,別無去處的他又回到了老家。

少年因毀容遭人嫌棄,老牛貼身相伴助他救人

劉航的臉毀了,回到家裡也是整日的不出門,他害怕見到任何一個熟悉的人,更害怕他們問起他臉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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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那麼陽光開朗的性格,在毀容以後,竟然變得自卑而內向。

劉老伯很心疼孫子的遭遇,可又不敢當著孫子的面掉淚。每一次都是後半夜,聽到孫子疼得翻來覆去睡不著,劉老伯悄悄走出屋門,躲在牛棚裡默默掉淚。

老牛靜靜地看著劉老伯難過,它能做的,只有輕輕地在劉老伯身上蹭兩下,就算是在安慰劉老伯了。

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很久,村子裡的人就都知道劉航身上發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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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感慨劉航的遭遇以外,更多的,也是好奇劉航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

劉航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面對生活,他牽著老牛到地裡幹活的時候,被同村的老五正好撞見。老五看到劉航的樣子,一瞬間就愣在了那裡。

他們都只聽說過劉航的臉上留下了傷疤,也沒有想到會是多麼嚴重。直到親眼目睹,才被劉航臉上近乎一半的燒傷徹底嚇到。

劉航看到老五的反應,急忙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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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村子裡就傳出了各種關於他受傷的描述,他們把劉航受傷的樣子形容得無比可怕,好像他已經變成了怪物一樣。

每一次出門,身後都跟著許多湊熱鬧的小孩子,他們嘲笑著劉航醜陋的樣貌,甚至是用石頭、樹枝丟他,因為他們知道,劉航不會還手。

每每如此,老牛都默默地擋在劉航身前,替他擋去所有丟來的石頭、樹枝,彷彿在劉航和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之間形成一道保護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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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保護著劉航不受那些人的欺辱。

做完了事情閒下來,劉航會牽著老牛一起,回到他曾經上學的地方看看。

他會盡量避開上課的時間,避免引起學生的注意。

附近幾個村子,只有這一所學校。

不大,但包含了小學和初中,劉航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如今這裡也變得十分簡陋,僅有的幾間教室就是這個學校的全部,所有的學生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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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這裡唸書,劉航有了自己的夢想。

他想要像曾經教他讀書的曹老師一樣,好好讀書考個大學,然後回到這裡來教書,教導在這裡讀書的每一個孩子。

讓他們也能夠去追尋他們的夢想。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如今看來也無法實現的了。

劉航抱著老牛痛哭流涕,自從火災發生之後,他經歷了很多事情,但是從沒有哪個時候像現在一樣這麼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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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夠了,擦了把臉準備回家。

前個夜裡下了一場大雨,河水上漲了不少,路過小河的時候,劉航還想起了曾經在這裡和爺爺救下小牛的事情。

如今小牛都長成老牛了。

突然就聽到了幾個孩子的呼救聲。

放眼望去,就看到幾個孩子站在河邊焦急大叫,有個不慎落水的小男孩,正抱著一塊大石頭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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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放學後沒有立刻回家,幾個小孩約好了跑到河邊來玩耍,結果不甚落水了。

劉航哪裡來得及想那麼多。

他牽著老牛就趕到了岸邊,直接丟下老牛跳進了水裡。

水流湍急,他費盡了力氣才夠到那個小男孩,卻在返回岸邊的時候遇到了麻煩。他無法一手託著孩子,一手在流動的水裡保持平衡。

看著他們都有要被河水沖走的危險,停在岸邊的老牛一步步踏進了水裡。它來到劉航身邊,用龐大的身軀擋住了水流,支撐住了劉航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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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慢慢移動,回到了岸邊。

小男孩嚇得哇哇大哭,還以為要沒命了呢。

劉航慢慢緩了過來,看向了身邊剛剛救了他的老牛,心中十分感動。

他抱著老牛,感激它救了自己。

劉航重新振作,意外機會下竟成了學校的代課老師

從那一天開始,劉航不再自怨自艾,他努力振作,一個人開始自學高中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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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學校的曹老師,因為身體原因請了長假,要去城裡看病。可是兩個年級十四個孩子怎麼上課,就變成了最棘手的問題。

經人介紹,校長想起了留守在村子裡的劉航,打算先請劉航來代兩天課,直到曹老師回來。校長找到劉航家裡的時候,劉航聽出來意,短暫的高興後陷入了糾結。

他不是不想去,只是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他沒有勇氣站到講臺上去面對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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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就去吧。”爺爺一邊忙著手裡的事,一邊說道,早就看出了劉航的心思,“反正只是先幫人家代兩天課,不行就回來。”

如果他不去的話,學校那邊一時又找不到能夠代課的老師,那十四個孩子就沒有老師了。

思來想去半天,劉航拿不定主意。

他趁著半夜跑到牛棚裡,“老牛啊,你覺得我該不該去呢?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嚇到孩子們,他們會不會再拿東西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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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悶聲吃草,也不抬頭。

劉航找來一張紙,撕成兩半,把兩個選擇寫在了紙上,他想讓老牛幫他做出選擇,“一個寫著去,一個寫著不去,你選吧。”

如果老牛選中去,他就去。

相反的,如果老牛選中不去,他就不去。

專心吃草的老牛這會兒才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左右手裡各團起的紙團。片刻後,老牛不等劉航反應過來,把兩個紙團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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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吃啊!”劉航來不及阻攔,他把選擇交給了自家老牛,誰知會是這樣的結果。

老牛津津有味地嚼著紙團。

劉航彷彿明白了什麼。

第二天,他答應了校長去代課。

算上他,學校裡一共剛剛四個老師,有的老師要連著兩個年級、三個年級一起教,倒也顧不上驚訝劉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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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才鬆了一口氣,跟著校長進到教室,只在一瞬間,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學生們驚訝地看著他的樣子,似乎是有被嚇到,靜得連一張紙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孩子們,這是你們的代課老師,曹老師因為生病了,要去城裡看病,請了幾天假。這幾天,就由劉老師來給你們上課。”校長向同學們介紹了他。

劉航顫顫巍巍地走到講臺上,他甚至在一群孩子裡,看到了曾經向他丟石頭的孩子。

連他的手都在發抖,他彷彿已經聽到了同學們的議論,說起他臉上醜陋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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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課,就這樣在同學們的震驚中進行了下來。

“老牛,你說他們會不會是還沒反應過來?”劉航不自信地問起自家老牛,學生的反應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他以為第一天上課,一定會遇到起鬨的孩子,可他們太過安靜,反而讓他覺得,孩子們是不是看到他受傷的樣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明天,他們一定會起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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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航打起了退堂鼓,害怕面對學生,他想要躲起來,貼著老牛越來越近。

好像這樣他就可以不必面對明天的一切。

老牛用頭拱了拱他,把他從自己身邊推了出去。像是在鼓勵他勇敢站出來,面對自己的人生,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一生還長,總不能因為受到點挫折,就把自己藏起來,連以後的生活也都毀了吧。

遭逢暴雨,老牛助劉航和學生們一起保護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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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航來到學校代課的第三天,再次遇到暴雨天氣。

早上劉航牽著老牛來到學校,剛上了一會兒課,就感覺到外面的天氣變了。第一節課下課,校長挨個年級通知,讓老師們疏散學生,送學生回家。

學校年久失修,到處都破破爛爛的,就連劉航代課的班級也是如此,土牆上裂開了個縫,平時就往教室裡灌風。

之前的曹老師用一張舊報紙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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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雨季,報紙根本糊不住,雨水順著縫隙流進來,不多會兒就暈溼了一大片牆面。

危牆浸溼,教室在暴雨中岌岌可危,甚至有垮塌的危險。

學校不能拿著孩子們的安全冒險,只好安排停課,讓老師們護送孩子回家。

可風勢太大了。

劉航牽著老牛才勉強站定,他讓孩子們手拉著手,跟在身後,他一步一步地淌出路來,領著孩子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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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

突然,跟在身後的一個孩子大叫一聲,鬆開了手,就往回跑。

“別跑,回來!”劉航大喊,卻無法阻止。

“曹老師的書還在班裡呢!”不知是哪個孩子喊了一句。

片刻的遲疑後,跟在身後的幾個孩子拼了命地往回跑,要去搶救曹老師留在教室裡的書。

劉航只好牽著老牛跟在孩子們身後,一同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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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體瘦弱的女孩,在風雨中摔倒,半天爬不起來。劉航伸手去扶,女孩看到劉航嚇人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拉著劉航老師的手艱難地爬了起來。

劉航把已經走不動路的女孩抱起,放到了老牛的背上,讓女孩趴著。他牽著老牛,跟在孩子們身後一步步地走回到學校。

講臺的邊上靠牆擺著個空置的課桌,上面堆了一些書。

這些書是曹老師費盡心思才弄來的,因為師資有限,這裡只有最基本的課本,曹老師就託人找來各種資料和書籍,就是為了讓學生們可以多學一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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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教室漏雨,雨水順著牆壁流下,已經打溼了一些。

孩子們把自己的東西往邊上一扔,便衝過去抱起書來,要挪到安全的地方。

劉航趕來,就只看到大家拼命搶救書籍資料的樣子,他立刻想到學校的角落裡,有一間專門用來放置工具的小倉庫。

雖然窄小四面透風,可是夾在兩間教室中間,應該可以暫時避雨。

大手一揮叫上孩子們一起,開始把曹老師留下的書搬到那邊去。一行人浩浩蕩蕩,等到搬完了,他們也都溼透了,孩子們在窄小的倉庫裡席地而坐,望著風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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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航站在靠外的地方,護著可能遭受風雨襲擊的書。老牛慢慢挪動過來,擋在了劉航身邊,替劉航和孩子們擋去了一邊的風雨。

在水汽氤氳的小倉庫裡,氣氛有些低沉,大家被暴雨澆了一通,勉強保住了曹老師的書,累壞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可是片刻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孩子的笑聲,緊接著,所有的孩子都笑了。

此起彼伏的笑聲在狹小的倉庫裡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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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劉航也被這笑聲感染,不由得跟著一同笑了起來。

孩子們望向這個代課老師,眼神裡不再因為他可怕的樣子而感到戒備,經過這一次齊心協力的合作後,彷彿他已經成功融入了孩子們之間,變成了這個群體裡的一份子。

孩子們看向他的眼神變得熾熱,他們摸著老牛,無比感激這個為他們擋風遮雨的夥伴。

幾天後,曹老師回到學校,劉航在同學們依依不捨的告別中結束了代課生涯。他回到家裡,放下了過去的自卑和軟弱,用心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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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的努力自學,他以優異的成績被學校破格錄取,併為他提供了相應的補助。多年後,大學畢業的他,再一次回到了家鄉,回到了曾經上過學的學校成為了一名專業的老師。

改建後的學校看上去比從前好了太多,學生們也多了很多。

父母帶著弟弟回到家裡,劉老伯熱情地招呼著他們一大家子。

閒下來的時候,劉航望向早已空下來的牛棚,老牛雖然不在了,可它多年的陪伴始終是支撐著劉航前進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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