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的太平軍洋槍隊指揮官是誰?為什麼說他是最幸運的悍將?

東征蘇常,膏腴之地在手,忠王李秀成得以大量擴充軍隊,太平軍因大規模裝備洋槍、洋炮,戰鬥力極大提升。雨花臺之戰時,曾國荃直言:李秀成軍團肉搏戰不行,沒有陳玉成強悍,但普遍裝備洋槍,火力十分強大。此戰,曾國荃深受洋槍之苦,左額被擊中,差點陣亡疆場。

太平軍“洋槍隊”,指揮官是鄧光明,這是一位悍將。《天國志》記載:“曾國藩以湘軍器械粗劣,素畏洋槍之猛烈,聞歸王不至,深以為幸。”歸王,就是鄧光明,他沒參加雨花臺之戰,是曾國藩的幸運。後來,鄧光明在戰鬥中負傷,眼看太平天國大勢已去,氣數已盡,他便投降湘軍,得以安享晚年。

曾國藩的太平軍洋槍隊指揮官是誰?為什麼說他是最幸運的悍將?

鄧光明,湖南人,忠王李秀成麾下大將,擅長指揮“洋槍隊”作戰,冊封歸王千歲。晚清時期,大多數將領作戰理念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喜歡使用刀、矛、弓箭等冷兵器作戰。鄧光明則不一樣,他喜歡研究熱兵器,對使用西洋火器有獨到見解,並能訓練士兵使用洋槍。

1860年5月,李秀成摧毀“江南大營”,然後東征蘇常,連戰連勝。奪取財稅重地,李秀成大量購買洋槍、洋炮,用熱兵器武裝太平軍。鄧光明則是太平天國“洋槍隊”的指揮官,負責訓練士兵,並指揮作戰,“光明善教洋槍,麾下洋槍隊所向無前。”

初次戰鬥,鄧光明“洋槍隊”大顯神威。清朝知府仲廷機組建“團練”武裝,經常劫掠太平軍糧食運輸線,惹惱了鄧光明。二話不說,鄧光明直接派太平軍去封鎖仲廷機住宅,用洋炮、洋槍震懾,準備摧毀之。如此,仲廷樞惶恐不安,只好解散“團練”,老實做人,“往封其宅,廷機大懼,遁浙南,團練盡散。”

曾國藩的太平軍洋槍隊指揮官是誰?為什麼說他是最幸運的悍將?

對付“團練”武裝,鄧光明“洋槍隊”只是牛刀小試而已。不久,鄧光明將要迎戰當時最強悍的清朝武裝湘軍、淮軍,以及英法聯軍。1862年4月,李鴻章組建淮軍,總計兵馬6000餘人,後不斷擴充。在英法運輸船幫助下,淮軍順利抵達上海,開始與李秀成軍團大戰。

淮軍抵達戰場,雙方開始戰鬥。此時,淮軍陸戰最能打的程學啟、郭松林;水師最能打的則是黃翼升,也就是女作家張愛玲的外曾祖父。三江口之戰,程學啟奮力拼殺,黃翼升水師在長江開炮,夾擊太平軍,試圖將譚紹光、鄧光明消滅在港口,摧毀這支強悍的軍隊。

程學啟、黃翼升都是猛將,他們冒著槍林彈雨指揮士兵衝鋒。但是,鄧光明“洋槍隊”威力無窮,密集火力射擊下,淮軍死傷慘重,黃翼升率先潰逃。史載:“圍清江南水師提督黃翼升炮船於嘉定南翔三江口,光明獨當南路,清人水陸百計攻撲,皆屹立不動。廿七日,翼升潰圍出。”

曾國藩的太平軍洋槍隊指揮官是誰?為什麼說他是最幸運的悍將?

黃翼升逃跑,譚紹光、鄧光明乘勝追擊,連戰連捷,再次將黃翼升包圍,準備全殲淮軍水師。此時,李鴻章惶恐不安,只好重金邀請戈登,讓他率“常勝軍”協助淮軍,使用開花大炮轟擊太平軍。史載:“光明等從慕王、聽王追躡之,復困諸青浦白鶴港。李鴻章亟親將大隊,合常勝軍水陸來赴。”

李鴻章親率主力增援,黃翼升信心滿滿,他藉助堅固防禦工事阻擊太平軍,與譚紹光、鄧光明死磕。太平軍人數、火力碾壓黃翼升,譚紹光、鄧光明決定集中兵力突擊,試圖在李鴻章抵達戰場前消滅黃翼升。雙方持續交戰多日,太平軍“洋槍隊”摧毀三道工事,即將殺入大營,斬殺黃翼升。

戰鬥關鍵時刻,李鴻章、戈登“常勝軍”恰好趕到,鄧光明只好率“洋槍隊”反擊,阻止援軍靠近戰場。但是,“常勝軍”的西洋開花大炮實在太厲害,狂轟濫炸之下,太平軍支撐不住,陣亡將士三千餘人,譚紹光、鄧光明只好撤兵。

曾國藩的太平軍洋槍隊指揮官是誰?為什麼說他是最幸運的悍將?

西洋開花大炮威力無窮,譚紹光、鄧光明連戰連敗,不能撤兵。接著,譚紹光返回蘇州,部署防務,確保大本營安全;鄧光明則率兵前往杭州,協助聽王陳炳文守衛城池。此時,杭州守將是陳炳文,鄧光明充當副手,但他主要任務不是留在城內,而是率兵充當“救火隊”,在杭州、餘杭之間來回奔波,與湘軍大戰。

杭州大戰湘軍,鄧光明迎來最強悍對手,就是名將左宗棠。藉助洋槍、洋炮的巨大威力,鄧光明在兩次伏擊戰中擊敗湘軍,斬殺守備劉立號;湘軍總兵熊建益、道員魏喻義等被打傷,清軍損失千餘人。左宗棠麾下第一悍將蔣益澧,激戰中也被洋槍打傷,血流直流,湘軍只好放棄強攻城池,轉而採取圍困戰術。

很不幸,在杭州城下,鄧光明還是慘遭失敗。中法混編的“常捷軍”參戰,開花大炮再次顯示出巨大威力。鄧光明在激戰中被打傷,失去了作戰能力,只好回到石門醫治,“歸王傷重,為部眾擁回石門”。

曾國藩的太平軍洋槍隊指揮官是誰?為什麼說他是最幸運的悍將?

退回石門後,鄧光明已經無法繼續指揮軍隊作戰,再加上太平天國四面受敵,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此時,鄧光明決定為自己找一條活路,並保全部下性命。起初,鄧光明想投降淮軍,但江蘇巡撫李鴻章背信棄義,在蘇州殺害投降士兵,斷了他念想。

鄧光明多次擊敗淮軍,若是投降李鴻章,結果會很慘。為此,他決定投降湖南老鄉左宗棠,“令全軍皆放仗,孑身赴杭投案,宗棠受之,與都司銜。”左宗棠講義氣,舉薦鄧光明為都司(四品武官)。此後,鄧光明事蹟很少有記載,應該是辭職回家養病,安享晚年了。

參考書目:《太平天國戰爭全史》、《天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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