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丈夫帶新妻上墳,路遇旋風擋道,丈夫:快擺祭品倒酒

秀才巧遇掌管露水姻緣的地仙,笑嘻嘻地問地仙,自己可有露水姻緣,地仙冷冷地說:“你沒有,你妻子有,而且就在眼下。趕快回家吧!”秀才聞言大驚,連夜趕回家,推開房門,卻發現晚了一步……

清朝道光年間,江蘇鎮江府大河村有個秀才梅子君,飽讀詩書,溫文爾雅,而且家境殷實。石井村的姜員外看上了他,想把自己的女兒姜氏嫁給梅子君,於是主動託媒人上門提親。梅子君早就聽說過姜氏的美貌,燦如春華,皎如秋月,再加上兩家門當戶對,梅家便欣然同意了這門婚事。

到了年底,梅子君吹吹打打,把姜氏迎娶進門,再加上春節臨近,梅家可謂是雙喜臨門。結婚後,夫妻二人恩愛和睦,如膠似漆。第二年清明節時,梅子君夫妻備好祭品,有酒有菜,姜氏把東西全部放在挎籃裡,由梅子君提著挎籃,兩個人一同上路去祭拜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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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既是祭奠先祖的時節,也是踏青遊玩的季節,“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梅子君帶著新妻,兩個人邊走邊聊邊賞景,走到一處僻靜小路時,遠處忽然升起一陣旋風,如同一條擺動的長蛇,漫過花叢、綠草、土堆,到夫妻倆正前方的時候停了下來。

姜氏緊緊摟著梅子君的胳膊,神情緊張,梅子君讀過野史傳記,知道清明節常遇到怪事,倒是沒有那麼緊張。他對姜氏說道:“快擺好祭品,倒酒。”兩個人一起動手把祭品擺好,梅子君倒好酒,舉起酒杯對著旋風說:“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駕到,弟子這廂有禮了。出門倉促,沒有帶來精美的供品,只有這幾杯薄酒,略表心意,請君享用。”

說完,梅子君把酒倒在地上,然後斟滿酒再倒,一直倒了三杯,隨即後退幾步。此時,旋風也往前移動了一下,似乎在享受美酒美食。片刻之後,旋風開始離開,頭頂青天,腳踏綠地,越來越遠,原先粗大的雲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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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梅子君家祖墳就在前方不遠,小兩口趕緊收拾東西去上墳,上完墳後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他們一直在談論剛才那股奇怪的旋風,一個說裡面有神仙,另一個說可能就是巧合而已。後來,梅子君便把這件事給忘了。

秋天鄉試,梅子君收拾好東西,依依不捨地告別妻子,踏上了去省城的路,一路上秋景無限好,“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這天,梅子君只顧著貪看景色,一直到了傍晚還沒有找到歇腳的地方,眼看著斜陽西下,前後看看並沒有村莊和客棧,不免內心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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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君加緊腳步往前走,發現前面有位老者攔住去路,問梅子君:“敢問公子可是梅子君梅秀才?”梅子君回答說是,可是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老者。老者臉上笑了笑,說道:“梅秀才,我是管家,奉主人的命令,在此處恭候您多時了。”梅子君奇怪地問:“貴主人是?”管家說:“梅秀才無需多問,到了您就知道了。請!”

梅秀才如今無處可去,看管家沒有惡意,於是跟在管家身後,走了一會,發現前面有燈光,再往前走幾步,看到主人早早在門口迎接他。這家主人身穿道袍,長袖飄飄,看起來仙風道骨,風流文雅,見到梅子君後,雙手抱拳問好,請梅子君進屋。梅子君發現這處宅院雕樑畫棟,裝修豪華,奇珍異草,香氣繚繞,如同仙境一般。

主人當場擺下酒席,宴請梅子君,梅子君不勝惶恐,問道:“晚生只是個趕考的秀才,與先生素未謀面,為何如此厚待晚生?先生又是如何知道我要經過此地的呢?”對面主人爽朗地笑了:“半年前我們見過一面,感謝公子的熱情招待,今天這頓飯,只當報答梅公子。”梅子君更糊塗了,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半年前與這個人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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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見梅子君一時想不起來,於是提醒他:“清明節那天,公子和夫人上墳,路遇旋風擋路,那就是在下。”梅子君恍然大悟,於是問道:“如此說來,您是神了?”主人回答:“我並非神,而是地仙。”在古代神話中,神和仙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兩個人繼續邊吃邊聊,梅子君發現酒席上瓊漿玉液,真乃人間美味。

酒席間,梅子君好奇地問道:“請問先生是掌管哪方面的仙?”地仙回答說:“掌管露水姻緣。”梅子君樂了,心想還有專門管這種事的仙,於是向地仙敬了一杯酒,開玩笑地說道:“敢問地仙,能否看看我今後能有多少露水姻緣呀?”地仙說:“公子稍等,等我查查。”說罷起身離席,拿出一本厚厚的書冊,翻閱過後對梅子君說:“你沒有,倒是你的妻子姜氏,眼下就要有一樁露水姻緣。”

梅子君聽罷大吃一驚,心想如果妻子紅杏出牆,會是我一輩子的恥辱,於是請求地仙讓妻子錯過這一段孽緣。地仙說:“此乃天意,上天已經定好的事,我無法改變。”梅子君不住地哀求,地仙沉吟許久,方才說道:“好在對方是個貪財之人,對錢財更加動心。目前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趕緊回家,說不定還有挽回的餘地。只是公子需要破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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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君已經出來三天了,來回六天有可能會誤了考期,不過想到妻子年輕貌美,為了確保妻子的貞潔,或者說是為保證自己的名聲,還是決定馬上回去,錢財損失倒無所謂了。他向管家討要了一個火把,當即告別地仙,連夜往回走,好在回去的路比較熟悉了,再加上心急,走路速度快,結果一天半的功夫就快到家了,可是就在離家三十里路的時候,天降大雨,真是“風如拔山怒,雨如決河傾”,梅子君根本無法前進,只好找了一處小廟避雨。

大雨第二天才停下,梅子君不顧路面溼滑,繼續慌慌張張地趕路,一路上摔了好幾個跟頭,滿身泥水,終於回到家,卻發現家裡沒有人。他直接奔向臥室,看到眼前一幕,嘴裡連連說道:“壞了壞了,還是來晚了。”

原來昨天的大雨實在是太大了,臥室一側的牆壁竟然坍塌了,形成半人多高的大洞,而隔壁就住著一位單身漢張小三。此時,妻子從屋外走進來,看到滿身泥水的梅子君,奇怪地問他為什麼回來了。梅子君沒好氣地回答:“半夜塌了牆壁,隔壁就是單身漢,一個年輕貌美,一個正值少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還不能回來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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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聽了梅子君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又氣又羞地說:“真是個小心眼!昨夜牆壁確實塌了,張小三也確實過來了,不過因為損失了八兩銀子,我才得以逃脫。”梅子君忙問怎麼回事,姜氏回答說:“昨晚下大雨,牆壁倒塌嚇著我了,可更讓我害怕的是,張小三果然趁虛而入,非說大雨天給的緣分。周旋的過程中,我碰掉了枕頭,枕頭裡掉落幾塊碎銀子,張小三見錢眼開,俯身撿錢,我趁機跑到了鄰居王婆婆家裡。今天上午,聽到咱們家裡有動靜,才敢悄悄過來,沒想到是夫君回來了。”

梅子君問她是什麼錢,姜氏說是梅子君的朋友,說是去年借了梅子君八兩銀子,今天來還錢,只不過都是些碎銀子,梅子君想起來確實有個朋友向他借過錢。梅子君想到張小三趁自己不在時欺負姜氏,還偷走了他的錢,於是鑽過牆洞去找張小三,發現張小三早就跑了。

在那個時候,八兩銀子已經不少了,梅子君把張小三告到縣衙,知縣派人抓來張小三,打了板子,只不過那錢早就被張小三一夜之間輸光了。此後,梅子君把姜氏暫時送回孃家,安排好友幫著修繕房屋,自己則僱了匹馬,快馬加鞭趕往省城。途中經過上次地仙招待自己的地方,發現只是一處山清水秀之處,並沒有什麼豪宅。等他考完試返回再次尋找,依然沒有找到地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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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說

故事很諷刺,梅子君表面上正人君子,但是在得知地仙掌管露水姻緣時,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有沒有這樣的好事。當得知自己的妻子即將有露水姻緣時,慌得他不顧白天黑夜,雨天路滑,一身泥水地趕回家,生怕妻子對自己不忠,卻完全忘了自己在面對地仙時,是如何期盼遇到此等好事。這就是男人的雙重標準吧。

“好色風流,不是冤家不聚頭。只為淫人婦,難保妻兒否,嬉戲眼前謀,孽滿身後,報應從頭,萬惡淫為首,因此上,媒色邪淫一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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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民間故事,品百味人生。本故事為《和煦齋民間故事》系列第85期,歡迎關注,下篇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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