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在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冰川週末

在德國,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卻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這是在美國波士頓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德國新教牧師馬丁·尼莫拉留下的短詩。或許,很多人從不同渠道對這首詩有所耳聞,但是,身處和平的寵溺中,大概是永遠無法切身的感知到,這個世界依舊四處遊蕩著的邪惡與偽善。

我想,用這句短詩來配合著《戰爭之王》這部電影,再合適不過了。

這首詩,在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冰川週末

作為一部人物傳記的電影,《戰爭之王》相比較其他同類電影來說,是具有顛覆性的。因為,它所選取的角度,是一個臭名昭著軍火商的發家史,而在內容情節的設計上,也並沒有站在常規的道德和法律框架內,而是刻意繞開限制,完全是一種對於性本善赤裸裸的挑釁。

我想,導演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試圖為軍火商存在的合理性,尋找各種理由,而是藉由軍火商生意往來的行動軌跡,慢慢撕開被和平假象包裹著的人性虛偽與醜陋。

光明的背後,永遠不知道存在多少的骯髒,這裡面,有個人的,也有群體的,甚至還包括著國家的,所以,電影的重點,不在於過程或是結果的呈現,而是對於造成事情開始的追根溯源。

這首詩,在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冰川週末

《戰爭之王》的電影原型,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國際軍火商,用這麼一個罪犯作為主角,有點劍走偏鋒,不過,導演很好地規避了先入為主的判斷,利用一種平視的角度,透過每一次的交易,窺探著其背後存在的各種複雜的關係。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因為,人是從野獸進化來的,所以,永遠無法擺脫站在個人立場的私慾,這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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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戰爭之王》屬於什麼樣的電影呢?諷刺?隱喻?嘲弄?

我想,大概它是在重新詮釋著“存在即合理”這個哲學命題。槍支武器的泛濫,終究成為了破壞和平的最大隱患,可是,試想一下,即便是沒有了槍支武器,那麼,世界就真的能夠得到真正的和平嗎?

這首詩,在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冰川週末

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正如電影中尤里所說的:我的一生都想遠離暴力,但其實我更該接近它才對,這是人類的天性,最初人類遺骸的肋骨腔中就有一個矛箭頭。

這並非是什麼詭辯理論,因為,人類在進化過程中,樣貌的變化,終究無法抹去骨子裡殘存的原始獸性,而爭鬥,從來都不會因為武器的缺乏而就此停止。利益代表著私慾,說到底,無論人類形成多麼龐大的群體,個體身上蠢蠢欲動的動物本性,就像開啟慾望的鑰匙,相親相愛終究是脆弱的,你死我活才是反覆的。

尼古拉斯·凱奇飾演的尤里,作為移民,從蘇聯逃到美國,而此時正值冷戰時期,這個時候,國際秩序不斷被打亂重建,人們也在這種動盪不安中,尋求著最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在一次飯店的槍戰中,尤里萌生了販賣槍支的念頭。如果,尤里剛開始的販賣,純碎是為了得到財富,那麼,之後隨著生意的擴大,這種緊張刺激的往來,則讓他擁有了極大的滿足感,而在欺騙中組建的家庭,讓他徹底的在身份定位上迷失。

電影以第一人稱的敘事手法,引導著觀眾的情緒反映,也在慢慢撕開著被和平偽裝的地下交易。在電影的開頭,用一顆子彈的生產運輸以及使用的過程,巧妙的展示著武器交易不為人知的幕後故事。獵奇心可能是觀眾初次接觸這部電影的第一感受,可是,當我們真正隨著尤里,將他的武器販賣網路層層展開時,獵奇變成了震驚,震驚變成了後怕。

這首詩,在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冰川週末

《戰爭之王》這部電影,完全就是站在了和平的反面,冷冷的瞧著世界舞臺上各懷心思的小丑們,在虛偽笑容掩蓋下觥籌交錯,而他們背過去的手上,卻緊緊握著冰冷的槍支。這就是真實的人性,極端且自私,冷酷且無情,所以,和平才顯得如此脆弱。

在電影中,尤里弟弟維塔利,算是一個清醒者,只是,他的清醒方式是選擇逃避。一開始在餐館的時候,門上貼著“小心惡犬”的提示,是為了能夠壓制住自己內心的獸性,可是,哥哥尤里的鼓動,讓他加入到了販賣武器的行列,之後見到了屠殺,見到了虛偽,見到了骯髒,於是,他選擇了逃離,選擇了麻痺,最終,也選擇了炸掉拉武器的卡車同歸於盡。

這首詩,在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冰川週末

當然,電影中還安排了一個刑警的出現,他一直在追查著尤里。我想,這個刑警抓不抓的住尤里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電影利用刑警與尤里之間的糾纏,重新定義著被白紙黑字寫下來的法律和規則,然後,冷冷地告訴觀眾,你看到的世界,只是他們想要呈現的世界,你不知道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

維塔利是清醒者,刑警是正義者,尤里是罪惡者,可是,電影的最後,罪惡依舊四處遊蕩,而正義被高高掛起,清醒者則迎接死亡,這是多麼諷刺的結尾,它在戳穿和平背後醜陋的同時,也對於和平脆弱做了一個友善的提醒。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無論是冷兵器時代,還是核武器時代。

這首詩,在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冰川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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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戰爭之王》這部電影,是因為它的冷靜,更因為它的突破。

電影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這種橫行的罪惡,進行道德或是法律的譴責,它只是在呈現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所以,我大概知道了,為什麼這部電影會拒絕與美國公司合作拍攝,而是轉頭選擇接受軍火商的贊助,說到底,它就是在嘲諷,嘲諷人類的虛偽,嘲諷權力的陰暗,嘲諷和平的虛假,然後,站在一個極端,冷漠的給了這個世界一個很好的忠告,那就是,沒有永遠的朋友,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這首詩,在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冰川週末

尤里只是一箇中間商,而追根溯源的話,那些需要他的人,才是罪魁禍首。有人會說,如果尤里不去賣武器,那麼,也就不會發生慘案,我想,失去一個尤里,就會有千千萬萬的尤里出現,因為,人類的原始本性就是暴力,只不過,暴力被社會秩序與世俗道德暫時所壓制,才沒有看上去的那麼明顯。

所以,打擊尤里們很重要,但是,打擊隱藏在尤里背後的幕後黑手更重要。《戰爭之王》並不是為武器販賣商辯解的,它只是在闡述為什麼存在的同時,也在間接地告訴觀眾,如何消滅這種存在。

目前,國與國的爭鬥中,太多沉默者都站在一旁看戲,他們自以為跳爭鬥成為了旁觀者,可惜,無形中,他們已經成為了受害者,因為,當世界終究成為一個整體時,牽一髮則會動全身,爭鬥隨時會找上他們。

這首詩,在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冰川週末

正如我開頭說的那句短詩一樣,屠刀,終究會落在看熱鬧人的腦袋上。因此,和平的維護需要共同攜手努力,倘若各自為營,則只會加劇爭鬥,我想,當下最好的方式,就是求同存異,在尋求共同利益的基礎上,盡最大的可能,讓人成為人,而不是獸。

和平太過於脆弱,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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