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團啃老”記
文/三月心事
清晨,起床給自己做面片片時發現停水了。一時,就有了想回大西牛的念頭。微信聯絡了大姐和弟媳,我們就商定了馬上準備出發。
給老爸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們要回家。老爸在電話裡問:“我們是哪些們呢?”我忍不住笑,一一告訴他有哪些人。老爸連聲說好,還說殺只雞吃。
上次,我和大姑娘回家可沒有這待遇哦。老媽說雞不能殺,都快中午了,捉雞會把雞嚇得驚驚慌慌的;老爸說鴨子不能殺,鴨子要留著下蛋的。
最後,老爸帶著我和大姑娘去魚塘裡釣了三條魚,總算是沒讓我們不見葷腥。那時,我就總結了:啃老必須要組團。你看,實踐證明我總結的十分到位。
到了家,老爸老媽正在廊下打米粉。老媽說:“就剩這點糯米了,我準備打了粉做粑粑吃。沒想到你們就回來了。”
我笑:“你和爸還想吃獨食啊。”
“今天就做嗎?”我有些不敢相信。在我的印象裡,做蒿菜粑是件特別麻煩的事,要做好多的準備工作。
沒想到老媽說蒿菜是現成的,紅豆餡也是現成的,馬上就可以做。
“有黃豆嗎?包點黃豆餡的吧,我想吃。”
我是真的饞黃豆餡的蒿菜粑。以前家裡都是包紅豆餡,偶爾吃到別人送的黃豆餡的蒿菜粑,覺得特別的香。
記憶裡,家裡就包了一次黃豆餡的,而我那次恰恰放假了不回家。事後是無比的遺憾。
去年暑假在德夯,女兒買了幾個蒿菜粑,我咬了一口,發現是黃豆餡,竟然高興了好久。
女兒也終於明白,自己的吃貨特性遺傳於哪兒。
老媽說家裡沒有黃豆,我有些失望。可老媽接著說:“我去你九雲婆家要點黃豆來。”我感覺自己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老媽要來了黃豆,淘洗乾淨放進鍋裡。大姐燒火,我拿著鍋鏟慢慢地翻炒。
小松松來了,在灶邊打轉。我和大姐逗他:“鬆鬆,會炒什麼菜啊?”
鬆鬆說:“會炒很多菜。”
弟媳說:“我炒菜時他都要去看。”
有了媽媽的肯定,鬆鬆更自信了:“我都天天看我媽媽炒菜。”
“喲,我們老向家還有個愛學習的大廚男子漢啊!”我趕緊表揚一句。
鬆鬆來勁了,搬了把椅子放在灶邊,站上去就向我伸了伸手:“二姑,我來炒。”
我把鍋鏟遞給他,看他像模像樣地翻動鍋裡的黃豆,眼睛盯著鍋子,神情十分嚴肅,那股認真勁兒真是太可愛了。
大姐從灶前探出頭,看到鬆鬆的樣子也笑了:“鬆鬆,你可別掉進鍋裡去啊。”
鬆鬆炒了一會兒,把鍋鏟遞給我;我炒了一會兒,又把鍋鏟遞給他。慢慢地,鍋裡開始傳來“啪啪”的聲音,黃豆的外殼裂開了。
聽到這些聲音,鬆鬆很興奮:“我把黃豆炒炸了,哈哈哈哈……”
弟媳洗乾淨桐葉,走過來問:“炒香了嗎?”隨手從鍋裡捏出一顆黃豆丟盡嘴裡。
鬆鬆見了,小心翼翼地從鍋裡剷出一顆黃豆,放到灶臺上,小嘴巴嘟起吹了吹,抬頭對弟媳說:“媽媽,你再要吃就從這兒拿。”
老爸從堂屋過來,也在灶邊停下,看了看,伸手從鍋裡抓起一把黃豆,放在掌心吹了吹,拋進了嘴裡。
我和鬆鬆一起瞪大著眼睛抬頭看著老爸,我驚訝地問:“爸,不燙啊?”
鬆鬆收住滿臉的不可置信,轉頭看向我,肯定且淡定地說:“爺爺不怕燙。”
黃豆炒好後,老爸很快就磨成了黃豆粉,弟媳往裡面放了白糖,攪拌均勻。我們就要不要摻點水的問題展開了討論:老媽從沒做過,不知道要不要摻水,我和大姐是見都沒見過。弟媳家以前做過黃豆餡的蒿菜粑,我們把希望寄託與她,沒想到她來了一句:“我忘記了。”惹得我們哈哈大笑。
最後,我們還是一致決定摻點水進去。
不知什麼時候,老媽用電飯鍋煮開了蒿菜,舀了一碗倒進米粉裡,開始揉蒿菜粑。蒿菜粑好不好吃,就全看揉的功夫了。
老媽一邊揉,一邊說:“我家做蒿菜粑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只煮蒿菜。以前,你們婆就是這麼說的。”
我笑著對弟媳說:“歡,好好記著,還要往下傳呢!”
老媽揉好了麵糰,我和大姐、弟媳圍過去,開始包粑。
鬆鬆也來了,吵著嚷著也要包。弟媳揪下一小團遞給他,他也學著我們在掌心間揉圓,做成窩窩狀,放進黃豆餡,再捏緊揉圓。
小傢伙上手很快,一連做了幾個,一高興,做好的粑粑掉地上去了。我們笑著讓他把粑粑放到一邊,告訴他這個“髒粑粑”蒸熟了就歸他吃。
我們圍著桌子一邊包粑,一邊說笑,很快就做好了。老爸拿來蒸籠,墊上桐葉,開始蒸粑粑。
鍋子漸漸冒出熱氣,陽光從後門照進來,我一時有些恍惚。
童年時,我們也是這這間廚房,這個火塘邊,圍著桌子做蒿菜粑,也是這樣笑聲不斷。
時光永遠回不去,但情會綿延不斷。
粑粑蒸熟了,老媽夾出一個放進碗裡,用筷子夾開,看了看說:“熟了。”然後,取一個碗,放進幾個粑粑,插一雙筷子,放到堂屋的大桌子上。
讓老祖宗們先吃,是家裡一直以來的慣例。
等到粑粑上的熱氣散去,老媽又把碗拿到廚房,放在桌子上。
“吃粑粑了!”我們像小時候那樣圍上去。
今天的蒿菜粑,真的好香!
作品原創:三月心事
文章稽核:谷周南
圖片攝影:三月心事
美術設計:張冬梅、羅永清
法律顧問:李漢雲、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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