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洋為中用、古為今用,第一本專著

實行中體西用的洋務派,師夷長技以制夷的口號,最終以失敗告終。戊戌變法和辛亥革命在制度層面動搖了封建專制統治,但還是以失敗告終。這時還沒有提出思想學術層面怎麼中和西學東漸過程中,怎麼融匯中西思想文化的問題。這時一部石破天驚的著作《天演論》的問世,正式打破中國傳統的君權神授天道觀,他以赫胥黎《進化與倫理》為底本,融合達爾文、斯賓塞、赫胥黎,及其中國古代思想家荀子、劉禹錫等諸家學說,再加上自己的思想主張,改做成《天演論》一書。在融合中西文化思想上提出“洋為中用,古為今用”的口號。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洋為中用、古為今用,第一本專著

嚴復

現代進化論是西歐資本主義社會發展起來的,1859年,英國博物學家查爾斯達爾文發表了《物種起源》,以大量的材料闡明生物物種進化論,其核心是自然選擇學說。赫伯特斯賓塞是英國哲學家、社會學家、社會達爾文主義者的典型代表。斯賓塞把物種之間的競爭、進化、淘汰運用到社會現象中。在思想上,他的理論主張是中立性的,但在現實生活中,卻表現出了殘忍性。國家或族群之間,人與人之間,存在著激烈競爭,國際政治中弱肉強食的霸權邏輯更是大行其道。赫胥黎是英國著名的生物學家、進化論的捍衛者、傳播者。他為了方便讀者理解,用淺顯的語言寫下《進化與倫理》一書,在人群中廣泛推廣進化論。他將進化論運用於人類社會中,認為人具有與動物一樣為生存而鬥爭的本性,人類社會的生存鬥爭永無止境,鬥爭的結果就是弱肉強食、強存弱亡。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洋為中用、古為今用,第一本專著

天演論

甲午戰爭慘敗後,嚴復更是傾注全部精力翻譯西學以救亡圖存,進化論理所當然成為他的重點。在得到赫胥黎的《進化與倫理》之後,決定翻譯這本書,因為它既概括了《物種起源》中的進化論思想,又簡明扼要地接受斯賓塞的社會達爾文理論。嚴復的翻譯絕不僅僅是不同語言間相互轉換如此簡單。他借題發揮、對原書進行批註、修改、調序、評論,並結合中國的實際內容,使它更貼近中國國情,能為中國人所接受,適合中國救亡目的的需要。今天讀到的《天演論》的主要內容大致可以歸納以下幾點:

第一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動物界生存的殘酷性,讓讀者感受到接受進化論思想的緊迫感。

第二 天行人治,同歸天演。嚴復有意識地在《天演論》中渲染社會達爾文主義,就是要使國人明白生存競爭的潮流不可迴避,不可存僥倖心理。

第三 合群保種,與天爭勝。嚴復以沉重的心情描繪了世界範圍內國家之間競爭的殘酷性,以大量的事實凸顯中華民族的生存危機。

第四 世道必進,時不我待。推崇世道必進、後勝於今的進化史觀,及批判了中國傳統的迴圈史觀,也向人們展示了中國救亡運動的光明前景。

第五 旁徵博引,黜舊揚新。當時生活在學問饑荒中的中國士大夫,對西方學術的瞭解少得可憐。有鑑於此,嚴復翻譯了大量的西方名著。

第六 以進化論為武器,對中國傳統文化中的某些觀念進行挖掘,對陳腐觀念進行批判。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洋為中用、古為今用,第一本專著

嚴復

嚴復對《天演論》的反覆修改,實際上是在假託翻譯的名義下最大限度地使之中國化。同時嚴復的譯文古奧典雅,增強了天演論的吸引力,便於傳統士大夫接受其中的觀點。加上眾多文壇名士的稱讚,推動了《天演論》的傳播。總之,嚴復的《天演論》,上至親王權貴,下至親王權貴,下至中小學堂學生,大家都爭先恐後地閱讀。進化論成為新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之後,為中國學者觀察世界,分析問題,從事學術研究提供了新視角與新方法,突破了傳統學術的侷限。從某種角度可以說,《天演論》開啟了中國學術的起點。嚴復本人,還有康有為、梁啟超、孫中山、陳獨秀、李大釗、魯迅。胡適等人,在分析國家形態的演進、政治制度變遷、婚姻制度的嬗變等各種問題,始終堅持和強調運用“天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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